不過,這都不是林嘯山關心的。 他關心的是許舒嗶嗶這一番話,到底何意? 更關心的是,許舒那個便宜師兄,到底是真走了,還是藏在一旁。 “林老兒,我仔細想了,你我之間,血海深仇,遲早要了。 我一直逃下去,手裡的疾風符耗光了,你還是要殺我。與其這樣窩囊死,被我那師兄笑,不如痛痛快快和你一戰。” 許舒慨然說道。 林嘯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做夢也不敢想這美事。 “我承認你動用丹息,我不是你對手,打起來,我是自尋死路。你若是能靠武學上的真本事壓服了我,我絕不再用疾風符遁走,這條命任你拿去。” 許舒繞了一大圈,還是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是的,一直逃下去,絕對是死路一條。 他的疾風符消耗速度太快了,林嘯山即便追得辛苦,但肯定能撐下去。 那時候,沒有疾風符助力,許舒自知再難逃林嘯山毒手。 他盤算過自己手裡的籌碼,與其這樣被生生耗死,不如放手一搏,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此話當真!” 林嘯山厲聲喝道。 以他的修為,只要許舒不用奇符遁走,他自信哪怕不動用丹息,甚至只用單手,也足以捏死許舒。 “只怕你反悔!” “老夫千金一諾!” 林嘯山長嘯一聲,便要開打。 許舒又祭出一張迅身符,林嘯山悚然,死死瞪著許舒。 許舒道,“空口無憑!” “你待如何?” “立誓即可。” “你信那牙疼咒?” “舉頭三尺有神明,如何不信?” “好,如果我林某人說謊,便叫我出門被車撞死。” 林嘯山說得正色無比,他並非是在討巧,但一看許舒神色不善,立時也知道自己這個誓言起得有些玩笑。 以他如今的實力,漫說是汽車,就是火車撞一下,也未必有事。 他仔細一想,這世上能傷害到自己的,已經極少了。 忽地,他想到一事,瞪著許舒道,“莫非你要讓我拿停墨的泉下亡魂起誓?” 許舒擺手,“某還沒那麼下作。我只要你老林親口說一句:如果違誓,終身不能跨入階序六,如此足矣!” 許舒如何不知,誓言很難約束人,尤其難約束大奸大惡之輩。 但若是立下的誓言,和自身利害攸關,也沒誰願輕易破誓。 身為超凡者,階序進步,便是這世上頭等大事。 不僅關乎著實體的提升,地位的拔高,往大了說,甚至關乎生死存亡。 許舒相信沒有任何超凡者,敢輕易拿自己階序不能進步開玩笑。 這畢竟是念茲在茲的事兒,最容易生出心魔,一旦拿此立誓,極有可能在衝擊境界時,滋生心魔,導致源力失控。 林嘯山死死瞪著許舒,恨不能將他扒皮抽筋。 許舒亮出手中的疾風符,冷聲道,“你想殺我,我想求一線生機,你立誓不用丹息,我不用疾風符,公平一戰。 當然,老林你若是沒這個自信,咱們就繼續追追逃逃,我這裡還有十三張疾風符,看看你先耗垮,還是我先耗垮。” 他綠戒中就剩了六張疾風符,心裡早慌得一批。 “既然你求速死,老夫成全你便是。” 林嘯山一咬牙,當即立誓。 他盤算得明白,不管從哪個角度看,就是用腳趾頭想,他也萬不會覺得自己單靠一雙肉掌,會拿不下許舒。 他立誓方罷,便如蒼鷹一般朝許舒撲去。 他雙掌拳架極穩,一出手,拳勢便生。 一寸王拳,林停墨的招牌功法,林嘯山一使出來,頓時別開生面,氣象萬千。 許舒果不再逃,大大方方將疾風符收入袖口,拳架拉開,迎著林嘯山撞去。 砰,砰,砰…… 兩人拳來腳往,翻翻滾滾,糾纏數息後,許舒如一發炮彈般,被砸了出來,撞倒一顆海碗口粗的冷月杉。 哇的一聲,許舒噴出一口鮮血,林嘯山傲然而立,眼中沒有絲毫得色,反倒是佈滿了濃濃的震驚。 他怎麼也想不到,許舒區區階序三的實力,竟然對武道的理解,到達了那樣高的程度。 他的一寸王拳,已是登峰造極的近身搏鬥的功法,可對上許舒那詭異莫測,勁力百變的拳法,竟討不到絲毫的便宜。 更讓林嘯山震驚的是許舒的氣力,竟能和自己並駕齊驅。 他忽然想到了蛟龍血,心中越發憤恨,若非許舒,這天大機緣,就該是自己的。 若不是自己勝在經驗,以及高出兩級階序帶來的武道體悟加持,勝負誰屬還不一定。 但他不打算給許舒喘息之機,更不想讓許舒知道自己對他的真實評價,免得壯大許舒士氣。 林嘯山負臂而立,恢復高人風範,澹然說道,“你若只有這幾分本事,今天的戰鬥可就要到此結束了。即便老夫恨你入骨,也不得不說一句,你這樣的天才人物隕落,絕對是超凡世界……” 片湯話還沒說完,他忽然發現不對,許舒的面色迅速恢復紅潤,氣色在急速轉好。 他忽然想起許舒擦血時,在嘴巴上抹了一記。 “混賬,偷服丹藥!” 林嘯山暗暗後悔,再不廢話,長身欺進,展開狂攻。 他對許舒的優勢是全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