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生存之道 谷春跨步入內,轉身將門閉鎖,笑眯眯地打量一眼許舒,掏出個巴掌大的八角玲瓏塔來。 吧嗒一下,他像是扭動了什麼機括,八角玲瓏塔放出濛濛光亮,瞬間將整個石室籠罩。 “禁制八角塔,老谷,近來是生髮了,連這玩意兒都有了。” 許舒笑眯眯打趣,他心中著實有些納罕,怎麼來的會是谷春,難道就因為這傢伙和自己熟悉? 谷春大手一揮,一套桌椅出現在空地上,又一揮手,點心,茶水,出現在桌面上,“我哪生髮得起來,說實話,我若不是和許老弟你為難,現在肯定執掌一隊,領袖強力部門,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自然生髮? 何至於為了弄這禁制八角塔,搞得自己毛幹爪淨。” 許舒哈哈笑道,“如此說來,你大費周章,搞這個禁制八角塔,是為了許某? 難不成咱倆還有什麼悄悄話要說不成?” 在這個超凡越發昌盛的世界,辨陰士、強徒、地利者,都是不得不防的偷窺者。 有偷窺危機,自然就會有防備偷窺的辦法出現,禁制八角塔是極佳的防窺視的禁制寶物。 許舒話音方落,噗通一下,谷春跪倒在地。 許舒懵了!這是什麼審訊套路?新出來的?我孤陋寡聞? 便聽谷春道,“過往種種,谷某多有得罪,還請許兄千萬見諒,千萬大人不記小人過。” 許舒雙目瞪如銅鈴,便是想破腦子,也不明白谷春為何突然來了這一出。 自谷春進門時,他就開啟了觀察家異能。 他可以清晰無比的判斷,谷春這番話,絕非惺惺作態,竟是發自肺腑。 谷春道,“我知許兄定難相信,但谷某絕對句句屬實。當彼之時,谷某小人胸懷作祟,小看許兄,忌憚許兄,與許兄為難,鬧出無數風波。 這才多久,許兄步步超凡,履險如夷,凡是和許兄作對的,無不飛灰煙滅。 谷某再傻,也當明白,繼續和許兄作對只有死路一條。 本來,我得到被調任回春申的命令時,是一千一萬個不願來。 可轉念一想,許兄來天眷之人,只要谷某誠心認錯,許兄定不會和我這樣的小人一般見識。 所以,谷某就壯著膽子,帶著撲面而來的誠意,前來向許兄告罪。” 谷春所說,皆是肺腑之言。 他恨許舒麼?當然恨,恨之入骨。 可當他發現,自己和許舒的差距,已然無限拉大,大到遙不可及,高不可攀。 夤夜靜思,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對許舒已經沒了憤恨,只餘恐懼。 他生恐有朝一日,許舒想起自己,來個新仇舊恨,一併報償,那自己的末日可就到了。 “老谷,我現在身陷囹圄,砧板魚肉,你跟我說這些話,莫不是調理許某?” 觀察家的異能,明白無誤地告訴許舒,谷春沒有說謊。 可越是如此,許舒越是震撼,心中不由得對谷春生出欽佩來。 反正換他自己,是絕對做不出這種事,說不出這番話。 可事實證明,唯有這樣能屈能伸的傢伙,才配適這個越來越汙濁、殘酷的世界。 谷春斂眉道,“實話實說,若換許兄是旁人,谷某一定落井下石,殺之而後快。 可谷某親眼所見,蔣毅文(蔣副團官)慘死,列氏兄弟一死一殘,董潘(兵情處負責人)退隱,夏元讓灰頭土臉,連前線那樣必死的任務,伱許兄都挺過來了。 如此種種,谷某每每想起,午夜夢迴,都是一身冷汗,徹夜難眠。 惹上許兄你這樣的敵人,谷某坐立難安啊。 眼前這牢獄之災,比之你許兄的過往經歷,又算得什麼呢。 反而,許兄入獄,對谷某而言,卻是個機會,一個懇求許兄原諒的機會。 過往種種,都是谷某小人心腸,許兄要打要罵,谷某全然領受。” “要打要罵?” 許舒哂道,“以你我的過節,你還當不起個要殺要剮麼?” 谷春胖臉一囧,“谷某戴罪立功,相信能稍抵前過。” 許舒冷笑,“戴罪立功?逐日號的功勞,許某尚不敢望。” 谷春一個激靈,拼命擺手,“許兄,拿您家人威脅您,可不是我出的主意。 這是趙乾坤早就想好的,他知道我和你恩怨深重,借我嘴巴說出。 您這筆賬,可千萬別記在我身上。 恰恰因為我的勸說,趙乾坤才沒有真的給北海艦隊去電攔截逐日號。” “噢?你是怎麼勸說的?” 許舒最掛心的就是此事。 谷春道,“我對趙乾坤說,許兄你已經成砧板魚肉了,若再挾持您的家人,怕是超凡站上下要人人側目了。 何況去電北海艦隊,說著容易,不少程式要走,弄得驚動太大,激起朝野物議可就不妙了。 趙乾坤這才偃旗息鼓。 不過從這點看,足見趙乾坤已經把許兄擺在相當高的位置。 以我對他的瞭解,趙乾坤是世家子弟,驕傲無比,向來目無餘子。 許舒如今已入獄中,他還想著去抓許兄家人以為鉗制,足見他心中對許兄已是十二分忌憚。” 許舒端起桌上的一盤綠豆糕,自顧自吃了起來,“若你所言非虛,就憑此點,老谷,你我過節,一筆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