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無言(1 / 1)

“幾位長官,和我無關啊,張偉在我們廠上班還是大半年前的事。 他辭職後,我再也沒見過他,現在他人死了,怎麼也不能是我殺的吧,我怎麼可能殺人,我有不在場證明……” 眼鏡男狂亂地表達,許舒一言不發,冷冷盯著他,眼鏡男越說越結巴,氣勢也越來越弱,最後靜悄無聲。 許舒冷冷盯著他,“姓名!” “周,周友德。” “年齡!” “四十一!” “職業!” “大華紡織廠第三段段長。” “大華的效益不錯,張偉為什麼要辭職。” “這個,這個人各有志嘛……” “我希望你想清楚了說,沒有證據,我們不會傳你來的,如果所報不實,後果只怕你承擔不起。” 周友德額頭見汗,“這個,我實話實說。 小張辭職,的確是我用了一點點手段,他離轉正還有半個月,只要我簽字,他就能順利轉正。 我幾次暗示他得表示一下,可這小子全裝聽不懂,我能慣著他? 如果從他這兒開了先河,我這個隊伍就沒法帶了。 可不管怎麼說,我也不能殺他啊。” “混賬!” 秦冰重重一拍桌子,“大華紡織廠待遇極好,普通工人的工資不輸給中學教師。 這對張偉來說,是多珍貴的一份工作,你竟然因為一己之貪慾,壞人家前程。” “是,是,長官教訓的是。” “把人先帶下去,” 周友德離開,秦冰兀自憤憤不平,許舒道,“這種爛人充斥各行各業,但不管怎樣不恥,律法上拿他不能怎麼樣。下一位。” 緊接著,被帶進來的是浴泰澡堂的老闆孫禹州,一個面目和善的中年人。 “……小張是今年二月來我們店的,聽說他之前在大華紡織廠幹,沒錢送禮才被辭退。 可惜了,那是一份好工作。 轉到我們澡堂後,他一直挺勤勉的,據我所知,他沒跟什麼人結仇,這孩子心思細膩,內向,不是個惹是生非的。” “你們澡堂提供食宿麼?” “包吃不包住,不過,小張願意上夜班,困了就睡在澡堂,也沒聽說他在外面租房。” “除了這些,關於張偉,你還知道什麼?” “呃,初來的時候,他除了在我們澡堂打工,好像還在找零工作,我記得兩個多月前,他好像就沒找零工了,整天捧著書讀。 上個月月初,他好像很高興,走路都帶風,沒多久他就辭職了,過了十來天,他又來澡堂找工作,可惜,當時人已經滿了,我就沒用他。” “在這之後,你就再沒見過他麼?” “沒見過,但聽說他來過澡堂。我們的老員工,每月都有免費的洗澡券發放,他可能攢了一些,過來洗澡。 呃,您這一問,我還想起件事兒來,有老員工向我告過狀,說小張離職後,當佔著一個儲存櫃,我想他可能沒地方待,有些物品沒處存放,就沒管這事兒。” 許舒當即派人帶著孫老闆,去查探澡堂的儲存櫃。 迄今為止,許舒還沒得到張偉的遺物,這是極不尋常的。 畢竟人總是要有安身的地方,哪怕再破舊。 可張偉的安身之所,到現在也沒找到。 孫禹州離開後,又一位布袍中年被請了進來,他身材幹瘦,滿面風霜,原以為已屆花甲之年,一問年紀,才四十三。 他滿面悲慼,才通報完姓名、年紀,就撲通一下,跪倒下來,喊著要長官申冤,來的這位是張偉的親叔叔張能。 張能哭訴好一陣,才冷靜下來,許舒道,“你最近一次見張偉是什麼時候?” “十天前。” “在什麼地方見的面,說了什麼?” “在我家門口,他,他來找我借錢,我沒借,還罵他不思上進,就沒讓他進門。可我,我也是恨鐵不成鋼。” 許舒先前看的卷宗上,有張能的資訊。 此人就是泥瓦匠,家中兩子一女,還認養了亡兄的女兒,也就是張偉的妹妹,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據我所知,張偉也經常會給你上繳他妹妹的伙食費,可有此事?” “有的,阿偉這孩子真不是不上進,就是命不好。 怪我,怪我,我要是借給他錢就好了。 可我,我也實在拿不出二十元那麼多啊。” “二十元,他要這麼多錢做什麼?” “他沒說,他情緒很激動,我當時也很生氣,覺得他有手有腳,完全可以自己掙錢,我大罵了他一頓,他灰溜溜走了。” 結束了對張能的問詢,已到午飯時間,吃完飯,去找儲存櫃的曾室長回來了,帶回了張偉的遺物,一個一尺長一掌寬的梨木匣。 木匣裡裝著厚厚一疊紙,一張張拆開,卻是大量的賣血票據,時間跨度兩年之久。 除此外,還有一張公考的成績單,成績單判定為良好。 一張扯成兩半的婚書,婚書上有女方的資訊,是城南吳順慶的三女吳香蓮。 看著一堆賣血票據,秦冰大受觸動,眼圈泛紅。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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