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闊步而行,絲毫不理會漫漫沙塵,詭異的是,怪物走了許久,卻還在原地打轉轉。 距離怪物所在西南三十丈外,一場血腥戰鬥,剛剛宣告結束。 一個滿身血汙的英俊青年,手提三尺青峰,厲聲笑道,“還有要打我徐家珍寶主意的,上前一步。” 四野望去,散落著上百超凡者,卻無一人應聲。 “不愧是秘地公子,一身藝業,果真不是凡品。” “獨霸一方的秘地高門,自然了得。” “我想不明白的是,徐家為何敢打戰屍的主意,即便是用八部迷庭大戰困住了戰屍,難道還能奪取戰屍身上的禁牌不成?” “外行看熱鬧,內行才看門道呢,君不見到來的辨陰士越來越多麼,肯定有大熱鬧,不然徐七公子也不會忽然發難。” “…………” 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忽地,一個蒼髯老者高聲喝道,“落陣!” 霎那間,十餘道身影沖霄而起,隨即,十餘枚冒著七彩虹光的半尺長的釘子,被砸入地下。 嗖地一下,一陣地動山搖。 居中而立的白袍老者仰天長嘯,忽地,懷中抱著的陣盤放出道道黑光,沖霄黑光竟直射茫然而行的戰屍。 轟地一聲巨響,戰屍龐然的身形被擊中,愣在原地。 轟!轟!轟! 一擊,兩擊,三擊,無數道黑光擊中戰屍,戰屍忽地仰天咆哮起來,並沒放出聲音,卻捲動著天邊的雲層不停漾動 “這,這,怎麼敢?” “攻擊戰屍,這絕不是要搶奪禁牌吧。” “廢話,那幾張禁牌,能值得什麼,徐家這次佈置的是萬道彩虹絕地陣,所消耗的資源之多,超乎想象。下這麼大血本,怎麼可能只是為了幾塊禁牌。” “…………” 議論聲中,黑光依舊呼嘯著砸向戰屍。 終於,始終愣在原地挨砸的戰屍,忽然動了,便見他頭顱邊上的屍身快速消失。 數息過後,戰屍滿是鏽跡的頭顱骨骼顯露出來。 緊接著,便見他抬起恐怖的長臂,將滿是屍體的大手,送到嘴邊。 嘩啦啦,他大口一吸,立時十餘具殘屍落入他口中,也不見他咀嚼,殘屍便消失無蹤,他眼瞼處的鏽跡卻剝落不少。 十餘息後,戰屍便將左臂上的殘屍吞噬完畢,隨即,戰屍又將右臂上粘滿的殘屍送上。 戰屍吞噬不絕,完全無視了黑色光柱的攻擊。 五分鐘後,他周身數不清的殘屍被吞食殆盡,隨即,他又開始剝落骷髏頭上密密麻麻的禁牌,送入口中。 相比吞食殘屍的麻利,戰屍吞食禁牌的速度無疑要慢得多。 在眾人瞠目結舌的目光中,戰屍身上的鏽跡早已徹底剝落,露出森森白骨。 而隨著禁牌一塊塊入口,森森白骨上又緩緩鍍上一層淡金色,凜然之威,彷彿天魔降世。 本來躁動不安的人群,瞬間陷入了死寂。 有那見機得快的,已經拔腿跑路了。 然而,更多的超凡者無法拒絕這異變帶來的機緣,仍舊死死蹲守在遠處。 終於,最後一塊禁牌吞食入腹,戰屍渾身遍染淡金色,便聽他仰天咆哮,這下不僅風雲捲動,真真切切發出撕天一般的怒吼。 便見他抬手一錘,大地瞬間崩裂,又一揮手,直接抓碎了黑色光柱。 “起!” 倉髯老者怒喝一聲,先前往地底砸入彩虹釘的十餘人同時施法。 刷的一下,億萬道彩虹,從地底湧出,瘋狂纏向斬屍。 霎時,斬屍像一個巨大的蠶蛹一般,被一層層包裹,無有窮盡。 足足十餘息後,戰屍的嘶吼聲越來越弱。 就在所有人以為,徐家已經大功告成之際,忽地,蠶蛹開始撕裂,一道淡金色的毫光衝了出來。 瞬間,包裹在外的彩虹卷接連撕裂,彷彿太陽衝破烏雲一般,金光燦燦的戰屍再度屹立天地之間。 和先前不同的是,戰屍頭頂上空,正氤氳著一團毫芒,彷彿點燃一個小太陽。 “戰靈!” “天吶,我明白了,萬道彩虹絕地陣,目的根本不是擒拿戰屍,而是逼迫戰屍溢位戰靈,好透過主宰戰靈,真正的主宰戰屍。” “該死,該死,這徐家,徐家,怎麼敢?” “嫉妒了?秘地就是秘地,陰謀都是這麼大手筆。” “…………” 滿場的議論聲如海潮湧浪,忽聽一聲暴喝,“輪轉秘境之寶,天下人可取,豈能徐家偏得。” 喝聲方落,便見一位面具客騎跨著一架機關鳥,瘋狂衝向戰屍方向。 徐七公子冷喝一聲,長劍斜指,立時兩名騎士騎跨天馬,攔截而上。 豈料,那面具客忽然操控機關鳥急速降低,竟直直俯衝地面。 誰都以為,那面具客多半是地利者途徑,有鑽地的本事。 豈料,那面具客忽然通身光芒大盛,轟地炸開,霎那間,整個地面彷彿被地龍翻滾過一般,整個兒蕩起了巨大的波浪。 嗖地一下,十餘根彩虹色的長釘,被連根拔起。 “絕地符,以身引符,這,這是怎麼回事……” “自己不搶奪戰屍,也讓別人搶奪不成,世上還有這號的人?損人不利己,這是為哪般?” “還沒看明白麼,戰屍背後肯定有什麼恐怖存在,那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