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有鳳雙手握刀,飲血狂刀發出陣陣鳳鳴,即便體內丹息已空空如也,也足以讓他輕而易舉地斬落許舒的人頭。 黃有鳳正要揮刀,忽見許舒口中唸唸有詞,彷彿在禱告什麼。 他心中冷笑,都這個時候了,即便求遍漫天神佛,又有何益? “受死……” 他冷喝一聲,卻驚訝地發現,話沒說完,先打了個哈欠,手中的長刀也變得越來越沉重,幾乎快要握不住了。 他心中悚然驚覺,眼皮卻越來越沉重,即便是他咬了下舌尖,也無法阻擋這股巨大的睏意襲來。 “不!” 他慘呼一聲,指著許舒,“你,你不是體……” 砰地一下,他仰頭倒在地上。 “我的確不是體士,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 許舒冷聲說道。 此戰實是許舒生平罕遇之惡戰,沒有奇符相助,他全面落在下風,全靠一口氣硬撐,才熬下來的。 從一開始,許舒戰術目的,始終明晰,那便是採用游擊戰的方式,不惜一切代價,消耗黃有鳳,疲乏黃有鳳。 而這一切行為的終極目的,就是為了發動催眠術。 自許舒達成催眠師後,對使用催眠術越來越有心得。 不得不說,催眠術的妙用極多,但許舒甚少動用。 究其根源,還在於許舒現在的段位高了,遇到的對手,階序也都高了。 這些對手,無不戰鬥力強悍,意志力堅韌,精氣神完足。 面對這樣的對手,催眠術是不可能奏效的。 只有當敵人疲乏、衰弱,意志力已走到絕境時,催眠術才能找到攻破敵人防線的機會,也才有了用武之地。 直到此刻,許舒幾乎拼得彈盡糧絕,才終於將黃有鳳消耗得油盡燈枯,許舒才有了施展催眠術的餘地。 果然,一擊得手。 許舒不會再給黃有鳳任何翻盤的機會了,他用魂念催動魚腸劍,乾淨利落地斬下黃有鳳頭顱。 十餘息後,黃有鳳殘魂溢位,正懵懂之際,四鎮劍飛出,瞬間讓黃有鳳魂飛魄散。 許舒依舊癱在地上,又過了五分鐘,他掙扎著爬起身來,又往口中送一枚壯元丹和聖手丹,隨即吞噬一枚紅漿果。 緊接著,便大口大口吞噬起了靈肉。 此時此刻,他精氣神、筋骨皮,都疲乏到了極致。 他快速打掃了戰場,收了一干殘破的盲叟屍,收了黃有鳳的儲物環和飲血狂刀,暫時挪不動壓住銀屍的巨石,只能放任不管,快速閃身離開。 飛出十餘里後,尋到一處靠近江面洞窟,便矮身鑽了進去。 他取出禁制玲瓏塔,以及示警旗,全部催開禁制,做好這一切後,他便歪倒在牆邊沉沉睡去。 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再睜開眼時,天光已然大亮。 許舒深吸一口氣,盤膝坐地,默默將氣血搬運一個周天,精氣神恢復七成,傷勢也恢復大半。 許舒又吞食五斤魔蛟肉,補充了足量的清水,顧不得還未完全復原的身體,急速趕往昨夜血戰之地,大手按在巨石上,雙臂奮力。 嗖地一下,直接將上萬斤的巨石掀飛出去。 許舒收了銀屍,騰身而起,儘量升到極限高度,將觀察能力放到極限,開始探索這片秘地。 一直飛遁了一個多小時,除了撿到兩片殘甲,將裡面的靈力,吸入禁牌後,他再沒有什麼收穫。 越是沒有收穫,許舒越不敢停歇,他只能繼續搜尋。 又搜尋一個多小時後,許舒撞見了一頭戰屍,依舊邁著誇張的步伐,向著東北方向行進。 許舒記住這個方向,但並沒有墜在戰屍身後跟行。 又過十餘分鐘,許舒掠過一片佈滿黃褐色植物的山谷,五分鐘後,他去而復返,停滯在高空,盯著那片黃褐色山谷頂端的一個巨大的石塊,怔怔出神。 他去而復返,便是因為這個石塊。 他覺得自己見過這個石塊,但又記不清在何處見過。 所以折返回來,想要加深一下印象,便於在記憶中搜尋錨點。 一分鐘後,許舒一拍額頭,終於想起在何處見過這個石塊了。 分明是,當時在會陰山麓,光柱沖天,投影輪轉秘境中的寶物時,他見過的這個石塊。 這個石塊,是近似臥牛的造型,原本也算不得多明晰的指示。 奈何許舒身具觀察者的異能,記憶力驚人。 他硬是憑藉這一點點印象,從記憶中搜到了印象錨點。 確準了臥牛石塊這個錨點後,許舒精神大震。 因為這個臥牛石塊出現的地方,對應的正是壽童果出現的地方。 他仔細搜尋記憶,驚訝地發現,記憶中除了這個臥牛石塊外,壽童果應該出現在東南方向的洞窟內。 他反覆定睛探詢數遍,也不曾見到洞窟。 而除了那塊近似臥牛狀的石塊外,這裡的一切景象,好像在記憶中都沒有映照。 “難道是我記錯了?還是有兩塊差不多的臥牛石塊,只不過自己沒找對地方?” 許舒沉思數息,忽地,大手一揮,停雲槍出,他抬手就是一槍,直射東南方向。 拖著灼灼白光的子彈劃破天際,射中山壁,並沒有打出塵土飛揚,卻彷彿鑽入水波之中。 轟的一下,子彈爆開,眼前光景陡然一換,黃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