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倒周奸!” “千刀萬剮,姓許的再厲害,也決不能放他活著出諸劍山。” “我堂堂華夏苗裔,竟甘心為醜類,合該碎屍萬段。” “…………” 霎時,群情激昂,辱罵之聲不絕於耳。 原本,許舒在諸劍山的名聲極響。 輪轉秘境之戰後,許舒斬殺納蘭述的訊息傳聞,整個諸劍山都震驚了。 幾乎沒有非議許舒的,畢竟,堂堂之陣決戰,勝者永耀。 而斬殺納蘭述的許舒,自然也成了諸劍山的光榮。 金委員將許舒論罪,諸劍山上的輿論主基調,是替許舒叫屈的。 現在好了,許舒竟是禾國派來的奸細,許舒的那點路人緣,徹底敗光不說,還激起了眾人的家國情懷。 本來,諸劍山眾人極為不滿董潘外調金吾衛,現在,眾人同仇敵愾,要助董潘拿下許舒。 “滑天下之大稽!” 許舒斷喝一聲,止住全場騷亂,“金銀島之戰,許某斬殺隗明堂數十人,自那時起,許某便是禾國的眼中釘,肉中刺。” 董潘冷笑道,“金銀島之戰,在場的誰參加了? 當時的你,恐怕只有區區階序二的實力,你有什麼實力斬殺隗明堂數十強者? 麻煩你謊話也編的團圓一些。” 敏銳地意識到眾人情緒被調動,董潘不急著下死令抓捕了。 如果能讓諸劍山上眾超凡者同心協力,抓捕許舒,那場面可比金吾衛動手,要轟動得多。 許舒冷聲道,“就知道你姓董的要這麼說,輪轉秘境之戰,參與者極多吧。 輪轉秘境之中,興週會,南統會,隗明堂三方實力,數度圍攻許某,這也是許某編纂的麼?” 董潘仰天大笑,“有此事不假,你許舒甚至還斬殺了隗明堂的長老,但這又能證明什麼? 以你今時今日的地位,為了將你藏的更深,隗明堂漫說是犧牲個把兩個長老,就是再大的損失,他們也會承受。 何況,你自己也承認了,當時的情況,是三方數度聯合圍捕。 你單槍匹馬,是怎麼殺出的重圍? 這背後沒有隗明堂的人明捕暗幫,你恐怕早就死在圍捕中了吧。 事到如今,你醜事敗漏,竟敢拿此當說辭,當真是醜類之中的極品。” 他早就盤算周全了,任憑許舒渾身長滿了嘴,誣陷許舒為內奸之事,他也絕對掰扯不清了。 許舒皺眉,心中殺機早熾,但憑空的攀誣,他當然要先洗乾淨。 他強行壓抑住殺機,盯著董潘道,“似你所言,隗明堂為了讓許某潛伏得更深一些,是什麼代價都肯付的?” 董潘冷聲道,“那是自然。” “若是消耗三年的國帑呢?” 許舒高聲道。 董潘愣住了,他不知道許舒話裡何意,不敢貿然接茬。 “什麼三年國帑?” “這也太能吹了,能換三年國帑,足夠禾國的光明皇帝去親他腳丫子了。” “一個奸細,有再大作用,也決計賺不到三年國帑,許舒在胡說些什麼。” “…………” “董某懶得和你廢話!” 董潘沉聲喝道。 他和許舒打得交道不少,次次吃虧。 此刻,許舒的話,讓他摸不著門道,但他敏銳地意識到必須終止話題,決不能讓許舒牽著鼻子走。 許舒並不理會董潘,高聲道,“立憲三年,大禾號沉沒東海,便是許某輔佐北海水師軍官江朝天炸燬。 眼下,江朝天就在大周塔內為僧,大可前往驗證。 許某本不願提及舊事,今日遭小人誣陷,也不得不自證清白。 眾所周知,大禾號乃海東第一戰列艦,此艦之建造,耗費禾國三年國帑。 禾國,上自大光明皇帝,下至販夫走卒,無不節衣縮食,慷慨解囊,才成此艦。 說許某是禾國奸細,敢問,禾國可願花費三年國帑,乃隱藏我這個奸細?” 許舒字字鏗鏘,如黃鐘大呂,滿場皆聞。 一時間,喧騰的全場,死寂無聲。 忽聽一聲道,“我想起來了,大禾號沉沒的時間,和金銀島現身的時間,極為接近。 許舒那時去金銀島,確能撞上大禾號。” 說話的正是許舒的老熟人方式雲,眼見許舒要翻盤,他自然樂得幫手。 “這個極好驗證,去大周塔找江朝天一問便知,這樣的謊話,沒誰會說。” “…………” 一時間議論紛起,董潘一張臉漲成豬肝色。 他做夢也想不到,還有這一出。 許舒的資料,他都翻爛了,也沒瞧見這一幕。 但他第一時間,就信了許舒的說辭。 大禾號沉沒,大周官方有過調查,最後,功勞給了北海水師,說是北海水師的秘諜完成的。 董潘根本不信北海水師有這能力,若北海水師真有秘諜,當初就不會被大禾號堵住,險些來了個全軍覆沒。 可若許舒說的是真的,那他精心編造的捕網,立時就千瘡百孔了。 任他董某人再能詭辯,也絕不能將覆滅大禾號的功臣,誣為禾國奸細。 “姓董的,你還有何話?” 許舒掏出煙盒,又叼上一支藍樓。 董潘冷哼道,“這一切都還需要實證,但在此之前,你的罪名已經定下,在法司未推翻前,我還是隻能先將你收押!” 他打定主意,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