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武冷聲道,“爾輩念茲在茲,苛求仙緣,如今仙緣近在咫尺,卻又首鼠兩端。 如此優柔寡斷,怎配叩問天門?” 這檔口,他已經完全吸收了附身之人的記憶,知道了太多重要訊息。 艾瑞德高聲道,“仙界既如此好,你費盡心機來人間作甚?諸君要煉炁秘法,擒下荒武,一樣可得……” 他話音未落,一道玄波無聲無息突襲到艾瑞德面門處。 眼見便要擊中艾瑞德,一柄青色巨劍橫空斬落,正中玄波。 自荒武登場,許舒便將警惕提到極致,觀察家異能始終發動,牢牢鎖死荒武。 荒武陰殺艾瑞德的手段,極為隱秘,但還是被許舒捕捉到了。 這檔口,他可不能坐視荒武襲殺掉艾瑞德神甫。 荒武眸光投向許舒,彷彿射出億萬寒芒,“元神之息,元息成劍,培育數十載,竟便宜了你!不感恩戴德,竟敢衝我齜牙,當真是該死。” 許舒並不理會荒武,高聲道,“所謂荒武神尊,到底是個什麼貨色,諸位可想過那些原住民的下場? 他們哪一個不是對荒武邪祟有著虔誠敬仰,如今落得怎樣下場?” 此話一出,眾人無不變色,便連拜倒在地的海西老者臉上也多了幾分驚恐。 許舒見成功挑動眾人情緒,朗聲道,“諸君,當此同生共死之時,總要有人居中排程。 我建議艾瑞德神甫做這個排程之人。” 此話一出,眾人死寂無聲。 “附議。” 滿庭芳高聲道,“光明教會,口碑極好,專與邪神為敵,我信得過。” “附議!” “先如此!” 眾人紛紛表態。 許舒選艾瑞德神甫,並非頭腦一熱,而是認真分析過局勢。 一,各自為戰,顯然是自取敗亡之道。 二,大光明教會在各國,民間都有分會,濟世救民,不參與各國朝政,口碑一直不錯。 三,艾瑞德和留在場中的光明騎士隊伍,實力有限,讓艾瑞德居中主持,眾位階序六大佬不必擔心被鉗制。 反之,除了艾瑞德,選其他任何階序六大能來主持局面,只會令所有人不安。 “真是作死!” 荒武和一眾分身,竟同時盤膝坐定,身上冒起縷縷清輝。 他心知廢話無用,大戰一觸即發,勸得過多,倒顯得他心虛。 艾瑞德團團一拱手,“多謝諸君信任,某願擔之。 某先說一個意見。 諸君,此戰荒武,兇險非常,禍福難料。 若願意留下,咱們就共滅邪神,同取邪神元神,共探煉炁期之秘。 若不願意留下,現在可以離開,艾某負責願意殿後。” 聞聽此言,許舒暗暗點頭,心知這個主持人沒選錯。 臨戰,最忌諱人心不齊。 當此之時,肯定有人想要撤走,只是擔心一旦冒頭,會率先成為荒武的攻擊物件。 艾瑞德大大方方將這層揭開,很快,便有兩道身影閃身離開。 一個是先前衝荒武拜倒的階序六的海西老者,一個正是蘇青牛,緊接著,青龍神使和玄龜神使,也晃身離開。 除此四人外,再無人遁走。 海西老者是因為先前跪拜荒武之事,自覺沒臉。 青龍和玄龜,是因實力不濟,留下,隕落的可能性極大。 許舒則是被真空屏障內的五色棺槨牽絆,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都要將晏紫奪回。 至於蘇青牛的離開,許舒猜測多半是謹慎使然。 世上之事,從來都是“有人辭官歸故里,有人漏夜趕科場”,沒什麼好奇怪的。 “諸位階序六的強者,兩兩合擊一具副分身,其餘人等攻擊主分身。 橫流君一旁輔助策應,我率騎士團,構建防禦場,避免邪神走脫!” 艾瑞德果斷下令,惡戰隨即發生。 場中現存的荒武分身,更有五具,而留下的階序六強者足有十三人。 戰鬥很快打響,每兩名階序六強者向一具荒武副分身發動攻擊。 剩下五名,向荒武主分身展開合擊。 許舒按兵不動,離得老遠,沒有人將他放在心上。 誰都明白,艾瑞德所謂讓橫流君策應的話,不過是客氣。 這等級數的戰鬥,階序五根本沒有摻和的能力。 艾瑞德則率領十二名光明騎士,開始佈陣。 很快,道道白光,便在空域中亂飛,形成一個巨大包圍圈,竟將隔得老遠的陳彥中和天下鼎,也包裹在內。 陳彥中冷峻地注視著這一切,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根本不加理會。 戰鬥一開始就白熱化了。 即便是以多擊少,圍剿聯盟很快便墜入下風。 不僅以二敵一圍剿荒武副分身的戰鬥,圍剿派被死死壓制。 西南方向,滿庭芳等五名階序六強者力戰荒武主分身,也絲毫佔不到上風。 更讓許舒毛骨悚然的是,荒武神尊似乎並沒有完全適應這些分身,激發出的丹息,分明不如其他階序六強者。 可經他掌中使出,變化多端,詭異莫測,處處剋制滿庭芳等人。 嗖,一把青色巨劍,凌空斬落,正斬在距離一名紅袍老者身前丈許處。 “作死啊!” 紅袍老者瞪向許舒,厲聲罵道。 豈料,他罵聲未落,青色巨劍竟被彈得倒飛出去。 看著毫無異樣的虛空,竟爆發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