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將原以為綠袍受驚之下,必會先做防禦,再顧許舒。
卻沒想到,纏在許舒腰間的綠藤瞬間張開,將許舒團團圍住,大量冰稜射在綠藤上,打出道道血痕。
哇的一下,綠袍噴出一口血來,面上的紗巾也被烏將的虛招吹落,露出一張純潔無暇的玉顏,竟是個罕見的麗人。
“蘅蕪君,你!”
烏將痛心疾首,死死盯著綠袍女,本來滿眼的痛惜,瞬間化作無盡痴迷。
許舒也看得呆住,脫口道,“小……小嫵?”
綠袍女清冷如水的雙眸凝視著許舒,眼神中盡是迷惘,“你,你怎知我名?”
烏將也驚到了,連他都不知“蘅蕪君”
大名。
“真是小嫵,我是許大哥啊,安邦廟前……”
許舒猛地住口,不忍再說下去。
他已確認綠袍女就是蔣嫵。
彼時,他還在春申站出任務,遇到的蔣嫵。
蔣嫵當時只是一個花妖,被心上人蔣經權暗算,剖丹還恩,險些身死。
最後,被許舒搶救,用靈土重新培育、種植在安邦廟前,託楊守一照料。
也是那時,他弄清了蔣嫵的本體,乃是一株佛前花。
再後來,一場突兀異變,蔣嫵憑空消失,許舒遍尋不得。
還是從楊守一處得到訊息,說近來,有大量靈植憑空消失不見,許是被神秘存在捉拿。
許舒萬沒想到,一別多年,竟在此重逢。
而重獲新生的蔣嫵,和前一世的模樣,簡直一般無二,只是氣質大變,變得聖潔無匹。
此刻,許舒只說了“安邦廟前”
,不願提及蔣嫵前世的悲慘遭遇。
蔣嫵怔怔盯著許舒,“你叫什麼?”
“許舒。”
蔣嫵飛奔上前,一把抱住許舒,“是哥哥,真的是哥哥,我找你好久好久了。”
說著,她鬆開許舒,跪倒在地,雙手合十,對著上天虔誠祝禱,“天帝在上,信女許嫵兄妹重逢,萬謝天恩。”
“許嫵?”
許舒驀地想起,他將佛前花重新移植到安邦廟前的空地時,小心用靈土培育,日日陪她說話,為了她忘記前世悲慘,確實給她改了姓許,卻未想到,這佛前花竟然牢牢記下了。
“蘅蕪君!”
烏將怒吼一聲,宛若響起炸雷,他雙目噴火,厲聲道,“人妖殊途,哪裡來的哥哥、妹妹?此獠既撞入我妖族試煉場,足見是貪心之輩,合該就戮。
看在你蘅蕪君的份上,我可以饒他不死,但還請蘅蕪君拿出你的誠意。”
許嫵起身,擋在許舒身前,“烏將兄長,自我入平天妖庭以來,多受你幫助。
但今日,我既找著哥哥了,自會拼了性命護著他。
有什麼問題,我自去跟聖上說,還請你即刻退走。”
烏將仰天大笑,“蘅蕪君,你休要不知好歹。
聖人對人族恨之入骨,他再是看重你,也絕不會坐視你認一個卑劣的人族為兄,我奉勸你想清楚。”
許嫵冷聲道,“聖上聖明燭照,自不會屈了我,縱使聖上不肯開恩,一切後果,我自會承擔。”
“冥頑不寧!”
烏將仰天長嘆,“你若真去找聖上,只恐怕你這一身絕頂的妖修天賦,必將化作灰灰。
看來,天教我跟著你走這一遭,註定是讓我助你渡劫。”
他話音方落,蔣嫵口中吐出一顆金色的種子,金色種子瞬間化作無數綠葉,形成一個龐然護罩,將許舒牢牢護持在內。
“烏將兄長,我現在就去面見聖上。”
言罷,許嫵嗖地躍入地下,瞬間消失無蹤。
“愚蠢!”
烏將大怒,連發數掌,大片冰錐刺中綠球一樣的護罩,卻不能帶下一片樹葉。
烏將暴喝一聲,雙掌虛抱,連推三下,無數冰稜噴湧而出,竟在綠球外圈聚成一個冰球。
轟的一聲巨響,冰球炸裂,大地震動,無數巨木倒伏,綠球竟依舊無恙。
烏將銀牙咬碎,氣喘吁吁,正憤懣間,忽地背後汗毛乍起,他猛地轉過身來,卻見許舒正立在他身後十丈開外。
“你是在找死。”
烏將冷喝一聲,一道冰稜爆開,數十隻細碎冰渣,射中許舒,砰地炸開。
“戴個紫絲帶,也不過如此。”
許舒拂了拂身上的冰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