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舒眉毛挑起,一聽說謀劃寶物,他可就不困了。
以他眼下的境界,修煉再往前走,所需的靈炁,無疑是天量,要靠按部就班的拿工資,沒個二三十年,恐怕不可能達成煉炁四期大圓滿。
若能入手這枚靈炁球,結果就大不一樣了。
若是旁人建議,他只會意動,可話從槐山口中講出,他覺得起碼已經有五六分勝算。
當下,許舒問計槐山,槐山取出一枚影音珠,催開禁制,畫面盪開,卻是一個不大的溶洞空間,空間內正鐫刻著一套陣法,陣眼處竟安放著一枚紫色炁石。
許舒一眼就看出那陣法,並非是他所燒錄的梅花傳送陣,看造型有些眼熟,一時卻想不起來。
但陣眼處的紫色炁石,連他都不曾見過,能用如此珍貴炁石作能量源的,要佈置的大陣,定然非同小可。
槐山沒讓許舒猜,“陣是我布的,名曰散地陣。”
許舒倒吸一口涼氣,他焉能不知散地陣,此陣一出,方圓百里的山川地氣皆會散盡。
而不管什麼陣法,都要藉助山川地氣。
換言之,一旦散地陣生效,方圓百里之內,所有的陣法都會失效。
一瞬間,許舒便想明白了,槐山佈下散地陣,針對的正是遮掩法陣內部的傳送陣。
只要傳送陣失效,那幫金袍長老就失去了瞬息離開此地的能力。
下次,一旦牛頭妖再率眾來攻,局勢如何,可就不好說了。
躊躇片刻,許舒一擊掌,“幹了。”
當下,他和槐山仔細籌謀細節,做足風險分析。
一切籌謀妥當,已是深夜,許舒認為謀劃到靈炁球的機會不超過五成,但即便失敗了,他這個掌堂長老的位子應該依舊安穩。
所以,風險也有限。
一晃七天過去了,許舒每日在人堆裡,和一干下屬打成一片,解衣衣之,推食食之都不算什麼,就差學白起給士卒吮瘡了。
第八日上午,許舒盼望的牛頭妖終於率領大軍再度殺來。
老套路,等一個多小時的互射結束,防禦陣法潰散,許舒果斷下令人眾人退散,他則化作異魔狀態,潛入散地陣所在的洞窟。
估摸著妖族大軍已完成佈陣合圍後,他果斷激發散地陣,一道沖天光柱後,便是猛烈地地動山搖。
他才鑽出地下空間,混入妖族搜檢大軍中,便看到湖心島的防禦護陣激烈閃爍起來,正旋舞的妖族法師們皆呆愣當場。
轟地一下,湖心島外護陣散去,緊接著,湖心島的防禦大陣也如氣泡一般消散。
八名金袍長老,皆立在傳送陣附近,不管白冠老者如何唸唸有詞,傳送陣中的炁石也絕無半點反應。
“殺!”
牛頭妖厲聲呼喝,如雲的符劍飈射,不遠處,妖族合圍隊伍,更是遮天蔽日,結好了戰鬥隊形。
白冠老者沒有廢話,比了個握拳的手勢,八位金袍長老也結成戰鬥陣型。
很快,兩道龍捲颶風飆至一處,這一場好殺,當真是昏天暗地,日月無光。
饒是喪許舒見慣大場面,也不由得被這屍山血海般的慘烈戰鬥場面所震撼。
八位金袍長老組建的攻擊陣型,實在是許舒見過的第一犀利的戰陣,但牛頭妖顯然不願放過畢其功於一役的機會。
這次突襲,他幾乎調集了所有力量,麾下更是悍不畏死。
妖族死一批,再上一批,彷彿無有窮盡。
陣亡妖類的妖核,也被同類快速吞噬,用作提升戰力,如此,悍不畏死地靠著血肉之軀,死死擋住金袍長老團們的衝陣。
戰鬥直從正午打到傍晚,世外桃源般的南崖群島整個化作鬼蜮,遍地殘屍。
晚風獵獵,吹落無數血泥,整個南崖群島,已經空無一人。
看著一切已歸於平靜,實則,戰場已轉到了百里之外的茫蕩山谷。
一干漆黑長幡,放出微微綠芒,散入地下。
牛頭妖披頭散髮,挺著丈許高的身軀,手持三尖兩刃槍,一雙牛目死死瞪著對面的白冠老者,幾欲噴出火來,“黃龍,殺我無數弟兄,還想活命不成?”
白冠老者正是景賢宮宮前長老黃龍,他面色蒼白,目光卻是堅毅,“你們這些蠢貨,自尋死路,自食其果,還敢犬吠?”
牛頭妖仰天大笑,“你們這些卑鄙的人類,自界機異變以來,仙界再誕,大量世界被接入,無處不是樂土,你景賢宮治下的人族便是再多上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