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盲叟屍裡隱藏著靈徑?這,這可能麼?” 許舒思維發散極快。 章國棟點點頭。 許舒道,“只有階序六的大能,能誕生靈徑,盲叟屍是死物,等等,難道是將靈徑圖,以符陣的形式,煉入屍體內?” 章國棟微微一笑,“多半如此。” 許舒道,“階序六的超凡者,世上未必沒有,但能煉炁入體的,迄今為止,還沒聽說過。 階序六的超凡者都未必能做到的事兒,你憑什麼篤定,將靈徑以陣圖的形式,煉入煉屍內,就能自動吸入靈氣?” 章國棟道,“階序六的超凡者當然有,能煉炁入體的,外界沒有,大秦內廷一定有。” 許舒皺眉,“你如何這般篤定?” 章國棟道,“因為海王殿就有煉炁入體的超凡者,這個訊息,我可以篤定。 試想,以海王殿的邪惡,獨他一方有煉炁入體的超凡者,恐怕早就混一海內了。 所以,大秦一定有,光明教會的騎士團恐怕也有。” 許舒道,“既能煉炁入體,恐怕一定有階序七……等等,世界之禁……” 許舒一巴掌拍在大腿上。 一直以來,他思維一直陷入一個誤區,認為沒有人能煉炁入體,所以沒有階序七,渾然忘了世界之禁的存在。 如果大秦內廷真有大能有煉炁入體的本事,恰好盲叟又是服侍那大能的,說不定真能掌握引炁入體後的靈徑變化,並繪製出靈徑行炁圖。 許舒越想,越覺得可能。 他狠狠將菸頭踩滅,“直說吧,章兄想怎麼做?” 章國棟道,“見面分一半,再說靈徑圖,也不怕分。” 許舒點點頭,當下,取出先前在拍賣會上所得的記載天演劍陣的羊皮卷,朝章國棟遞來。 章國棟接過,口中唸唸有詞,打出一道道法訣,陣陣清輝瞬間將羊皮捲包裹。 下一瞬,羊皮捲上的文字忽然跳躍起來,竟如活物一般,不少文字筆畫順序一變,重新組成文字,接著一番排列組合後。 嗖地一下,清光散盡,羊皮捲上的天演劍陣已經變成另一篇文字。 許舒湊到近前,一目盡覽。 他吃了一驚,章國棟看完,也是目瞪口呆。 原來,這篇文字是一封遺書,留書物件,不是別人,正是章國棟。 文章前半部分,盲叟講述的是這一生的經歷,有高光,有不幸。 許舒的關注重點,是盲叟加入大秦內廷後的敘述。 果如章國棟所料,盲叟的雙目是自己毀去的,為的是獲得更多的超凡資源。 至於大秦內廷為何要求盲叟毀掉雙目,盲叟並沒有解釋。 除此外,整篇遺書的最核心部分,就是盲叟關於盲叟屍的交待。 按盲叟的說法,他希望章國棟在見到這份遺書後,能將他的骸骨送回關山老家埋葬,而盲叟沒什麼會饋贈的,便是將盲叟屍贈予章國棟。 許是為了讓章國棟感念他的饋贈,從而完成他的囑託。 盲叟特意介紹了盲叟屍的神異和煉製過程。 還是讓章國棟料準了,這盲叟屍中的靈徑陣圖,正是盲叟伺候大能時,用陰魂感知的靈炁在靈徑中的行運圖。 經他總結,此種靈炁行運圖,計有五幅,分別被他煉入八十一具盲叟屍中。 靈炁行運圖,被陣法鎖定,形成天然灌口,只要有靈力,便會被吸附。 而煉屍屍氣沉凝,遇氣自附。 只要有靈力被吸入,便會被自動收納,這才生出的修復作用。 看到這裡,許舒才知道,被煉入盲叟屍中的,不是靈徑圖,而是靈炁行運圖。 “難道靈炁行運,只有這五種模式?” 許舒正納罕間,章國棟道,“還請許兄借盲叟屍一用。” 許舒取出盲叟屍,章國棟口中唸唸有詞,連續揮掌,打出一道道蒙光,蒙光擊中盲叟屍,盲叟屍上現出無數星點。 很快,那些星點勾連成線,組成一副路徑圖。 許舒心知,這必是被盲叟煉入盲叟屍中的靈炁行運圖。 隨即,章國棟取出一枚炁石,左掌連續揮動,瞬間虛空之中布成一座解靈陣。 炁石懸浮其中,不停翻轉,一縷縷肉眼難查、法眼可辨的清輝,四散開來。 眼見靈炁便要飄散,盲叟屍中的靈炁行運圖瞬間被啟用,倏地一下,一縷縷靈炁如鯨魚吸海一般,盡數朝盲叟屍投去。 剎那間,靈炁吸入靈炁行運圖,很快聚成一道淺流,倏地又分散成三道,便在靈炁行運圖中游走起來。 與此同時,靈炁行運圖彷彿被挑了一下的燈芯,越發明亮了。 許舒緊緊盯著靈炁行運圖的遊走,觀察家異能發動,很輕易地就察辨出,被煉入這具盲叟屍中的靈徑圖,總的說來,是由羊皮卷中三幅靈炁行運圖聯合組成的。 三道靈炁宛若三條游龍,自如地在盲叟屍體內遊走,竟從不相撞、交合,彷彿三輛預設好軌道的列車。 隨著那枚炁石靈炁耗竭,化作粉末飄散,本來經歷亂轉秘境之戰而極度破損的盲叟屍,竟如煥發新生一般,通體如玉,栩栩如生。 許舒收了盲叟屍,卻見章國棟面色暗沉,低聲道,“章兄,可是覺得哪裡不對?” 章國棟悵然若失道,“原以為我師叔藏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