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又進來通稟,容嬪求見。
我與淑惠妃對視了一眼,笑道:“坤寧宮真是好久沒這麼熱鬧過了。”
容嬪進到殿內微一曲膝道:“娜拉參見皇后姐姐,見過淑惠妃姐姐。”
她與我是同宗,雖然這麼稱呼有些不妥,但卻讓人挑不出理來。
行過禮後,恩貴人與雲貴人又給容嬪行了禮,這才分別落坐。
娜拉一坐下便開口道:“原本妹妹早想來給皇后姐姐請安,可太后說姐姐的身子還沒康復,不讓妹妹前來打擾。”
娜拉命隨著她來的宮女奉上一隻木匣,笑道:“這是臣妾臨來京城前,福晉嬸嬸託妹妹帶給二位姐姐的家書。”
家書?正在我愣神的功夫,淑惠妃已迫不及待地開啟木匣,將裡邊的信拿出拆開,臉上流露出難以掩飾的激動神色,我偷偷瞄了一眼,滿篇的蒙文,不多時,榮貴已將信件看完,她將信遞給我道:“姐姐,我好想額娘。”
我接過信,裝模作樣的看了一遍,儘量讓臉上露出一絲戚色,我將信重新疊好,對著容嬪道:“額娘有沒有說什麼?”
容嬪道:“嬸嬸說很想念二位姐姐,還讓妹妹日後多幫襯著姐姐。”
我聞言看了她一眼,容嬪毫不畏縮地抬頭而視,眼中滿是驕傲和自信。
我笑道:“日後免不得勞煩妹妹了。”
容嬪笑著垂下眼簾,問道:“姐姐與二位貴人在聊什麼?”
我笑笑不語,看了紫雲一眼,紫雲答道:“咱們正說起賢妃娘娘。”
“賢妃?”容嬪冷哼了一聲,“那個狐媚子,提她做什麼?”
“妹妹,”我訝道:“為何你們好似都不太喜歡賢妃?”
容嬪道:“皇后姐姐難道沒聽說嗎?那個狐媚子是在她未婚夫的靈堂前勾引了皇上,否則,她怎麼能逾歲入宮。”
“容嬪!”我微怒道:“這種謠言怎可亂說。”不是不能說,而是別在我的地盤上說,如果從坤寧宮傳出這樣的話,又是一個麻煩。這個容嬪,還真把這當自己家了?
容嬪笑道:“這件事宮中誰不知道?昨晚姐姐派人協理後宮,明明有更好的人選,卻偏偏選了她,依妹妹看,姐姐也是被她的外表矇騙了。”
更好的人選?我心中冷笑了一下,頓時對容嬪好感全無,她不比我與榮貴、靜妃的關係,我們是親姐妹、親姑侄,而她,只是同宗而己,算不得是什麼親近之人,卻表現得如此不見外,讓我心生反感。
淑惠妃遲疑了一下,開口道:“姐姐,賢妃真的是那樣嗎?”
“妹妹,”我的口氣中加了一絲嚴厲,“這種謠言聽聽也就罷了,豈可當真。”
榮貴嚇得一縮脖子,看著她的樣子,我不由得放緩了口氣道:“姐姐只是提醒你,這話要是傳到皇上耳中,免不了又是一場風波。”
“是。”榮貴應了一聲,便低著頭,不再說話,有時我拿這個懦弱的妹妹真是沒辦法。
“姐姐不必擔心,”容嬪又說道:“雖然現在皇上寵著她,但我就不信她一個人能鬥過咱們這麼多姐妹。”想了想又恨恨地道:“還有那個宛如,一對狐媚子。”
聽著容嬪的話我心裡又好氣又好笑,想必容嬪平日對自己的容貌頗為自信,自覺入宮之後一定能抓住皇帝的心,誰想到讓烏雲珠和宛如捷足先登,免不得心有不甘了。
此時一旁的紫雲像下了某種決心般地道:“容嬪姐姐,其實宛如只是被賢妃所累,她並不是您說的那樣。”
容嬪哼了一聲,沒有搭腔,我奇道:“雲貴人似乎對貞嬪十分了解?”
紫雲臉色微沉地道:“臣妾與宛如本是好友,與賢妃也是舊識,這次一同入選秀女,賢妃因是逾歲入選,初選那幾天一直被人指指點點,我與宛如每日開解她,她也與我們做出一副好姐妹的樣子,後來她被皇上點中,第二天便擬封為妃,待複選過後,有一次我見到宛如站在儲秀宮門口發呆,便問她怎麼回事,宛如說她見到賢妃的轎子,賢妃明明看到了她,卻不與她說話,”說到這紫雲頗為不平地順了口氣,接著說:“後來賢妃獨承聖寵之時向皇上薦了宛如,宛如十分開心她姐姐沒忘了她,因宛如與臣妾要好,便去跟賢妃說求皇上也……也召見臣妾……”
容嬪輕哼了一聲,紫雲的臉上霎時蒙上一層紅暈,諶恩則靜靜地坐在一旁,眼睛都沒眨一下。紫雲吸了口氣接著道:“有一天臣妾與宛如遠遠的在御花園見到賢妃,宛如將她的想法跟臣妾說了,臣妾一時害羞,便躲到假山之後,宛如見了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