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治臉上一紅,訕訕地道:“這……也算是歪打正著!只是那副繡品,法師還是將它毀了吧。”
我與薩滿的視線同時落到那副繡品之上,薩滿法師點點頭,剛要上前,我輕聲道:“慢著。”我看著順治道:“既然我已經無礙,這幅東西還是留著吧,如若賢妃真是被冤枉地,也好多一件線索。”
順治想了想。終於長嘆了一口氣,他向薩滿再三詢問確定我無恙後揮手讓薩滿法師退下,我往他懷中縮了縮,整件事情真是莫明其妙,為何我好端端地又會突然發病?怎麼摔了一下突然又好了?難道這神鬼之說真的不能不信麼?
順治將我抱起,輕聲道:“回坤寧宮去?”
我點點頭。那裡才是屬於我跟他的地方。
順治吩咐常喜收好那幅繡品,又宣太醫去坤寧宮候著。這才將我帶回去,到了寢殿仍是將我置在床上,我不滿意地道:“我都好了,能下地了。”
順治佯怒道:“不行,剛摔得那麼厲害。還想再摔一次麼?”
我想到剛剛的事情。不禁笑道:“我若是再摔,那個薩滿法師怕是要被你掐死了。”
順治不自在地道:“當時見你那副模樣,我只想著快些毀了那幅繡品。根本沒看見他,誰讓他弄得滿屋子煙,撞了他還算輕的。”
此時李曉白顫顫微微的在門口打著千兒道:“老臣給皇上請安,給娘娘請安。”
順治招手讓他進來為我診脈,李曉白診了半天,面帶疑惑地道: “奇怪,按理來說,娘娘的脈象應跟上次一樣並無異常,為何此時竟有些氣虛之像呢?”
順治道:“折騰了一大天,能不虛麼?快去開個方子,給皇后調理身子。”
李曉白捻著鬍子想了半天,像是沒什麼結果,這才應聲而去,順治又問了問我身子的感覺,在得到我數個“沒事”的答覆後,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閉了閉眼睛,略帶疲色地道:“直到現在,我的心還懸在那裡,你知不知道,你真將我嚇壞了。”
我欣慰地一笑,將身子朝床裡挪了挪,拍了拍身邊地空位,順治伸了伸腰,躺到我身邊,我的身子確定是沒事了,但越想這件事越是蹊 蹺,我不禁問道:“福臨,你說……我真是被邪咒所害麼?”
他搖了搖頭道:“沒有更好的解釋你為何會突然那個樣子,”他心有餘悸地抱了抱我,“而且,又出現了那樣的邪物,下咒之人能弄出那個東西,她的心腸,真是狠毒至極!”
我想著那隻鳳凰空洞而火紅的雙眼不禁縮了縮身子,遲疑地道: “你……相信這件事真是賢妃所為?”
“我不知道。”他老實地說。
“事實擺在眼前,但是,你心裡是相信她的,對不對?”
聽著我地話,他沉默了許久,才輕聲道:“她……應該……不會這麼做。”
明知他是與我親近,才會在我面前說出這樣的話,但我心中還是忍不住嘀咕,為什麼烏雲珠有了嫌疑他在冷靜過後就可以相信她?而我就不行?難道這是人品問題麼?
我忍不住輕嘆了一聲,他似是看透了我的心思,輕聲道:“先看看 妃她們有什麼結果罷。”
她們真的會有什麼結果嗎?相信 妃對這件事是持無謂態度的,她甚至不會太上心,畢竟沒了烏雲珠,她也少了一個強敵,而宛如,此事關係到她乃至她整個家族地命運,她一定會盡力追查,只是,短短地三天,她能查出什麼?
我喃喃地道:“如若沒有結果……”
順治的臉一下子沉了下去,寒聲道:“如若沒有結果,我不論對 錯,都會用行動告訴她們,傷害你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臉,無比認真地道:“我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哪怕只動了這個念 頭,也不行!”
我滿足地輕笑,“謝謝你。”
“謝我做什麼?”他有點迷糊。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呵呵,謝謝你這麼緊張我。謝謝你為我而 哭。謝謝你……這麼愛我!
接下來的兩天,宮內人人自危,生怕一個不小心被人公報私
件事扯上關係,第三天頭上,我的身子已經大好了, 治的旨意襲人死活攔著我不讓我起身,我躺在床上,無聊地望窗興嘆,窗外地雪從咋兒晚上就開始下,現在還沒停。我支著腮道:“襲人,那件事兒查得怎麼樣了?怎麼也不見洛顏來給我報個信?”
襲人攪動著手中的參湯,吹到溫了,遞給我,這才道:“許是沒什麼結果,要不然照著格格的性子。早跑著來跟主子邀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