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一條縫隙,“別……離開 我……”
我連連點頭,“我不離開,放心。”
他虛弱地朝我笑了笑,此時藥已經煎好,常喜上前欲將順治扶起。誰知他將頭偏向一邊,嘟囓了一句什麼。常喜為難地看看我,我抓住他的手輕聲道:“先起來將藥吃了。”
他又說了句什麼,這次我聽得很清楚,“好苦……”
若不是當著這麼多人我一定要嘲笑他,一個大男人。居然還怕苦?我寵溺地笑笑。“良藥苦口,不吃藥,怎麼會好呢?難不成你想一直躺在床上?”
順治想了想。微微點了點頭,常喜連忙上前將他扶起,有宮女將藥端過來,他看著我撒嬌似地道:“餵我。”
我臉上一紅,這還這麼多人呢,你怎麼就好意思這麼說話?還好在場眾人都知趣的低下頭去,我伸手接過藥碗,試了試溫度,舀了一調羹送至他的唇邊,誰知他竟視而不見,朝著我嘟起嘴來,“我要你用嘴餵我。”
這句話說完,屋裡的人頭垂得更低了,我漲紅著臉僵在那裡,他、他瘋了麼?沒見到這裡還有這麼多人麼?
索尼在旁輕咳了一聲,朝著那太醫道:“本官對皇上病情還有些不明之處,還請太醫借一步說話。”
那太醫如獲重負般飛快地低頭出去,其他人自然也是不敢再留,魚貫而出,就連常喜都退至門口處,眼見著屋裡只剩下我與順治二人,我忍不住嗔道:“什麼話都說!沒見著那麼些人麼?”
他朝我眨了眨那半睜的眼睛,臉上一片迷茫,我不禁疑惑,他……難道竟然沒見著剛剛那麼多人麼?莫不是真的燒糊塗了?
來不及細想,我將藥碗端至唇邊,含了一小口,覆到他的唇上,他的雙唇涼涼的,軟軟地,親起來好舒服,呃……不對啦,現在是喂藥 啦!我想將藥汁哺到他口中,可他就像戲弄我一般,雙唇緊閉,不得已我想用舌頭撬開他的雙唇,藥汁卻流了一些出來,我心中一急,那苦澀的藥汁竟順喉而下,還沒來得及生氣,倒聽他呵呵的笑出聲,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我哭笑不得的望著他,他這個樣子,就像惡做劇成功地孩子,不過那也不用笑得這麼呆吧?
“還要。”
“要你的頭!”我將藥碗塞到他手裡,“別鬧了,快喝!”
他委曲地看著我,在我“炯炯有神”地目光下不得已將藥碗端至唇邊,皺著臉將藥汁盡數吞入口中,我順手接過空碗,向前靠了靠噙住他的唇,舔去他嘴角流出的藥汁,他的舌頭乘機纏了過來,淡淡的藥香在我二人口中蔓延開來,很奇怪,本應苦澀地藥味竟淡了很多,還隱隱帶有一絲甜意。
我戀戀不捨地結束了這個帶著甜味地吻,扶著他重新躺好,他的精神好了一些,只是說起話來還有些虛弱。
“惠。”
“嗯?”
“真好。”他又露出一口白牙。
“好什麼?”我笑著問他。
“你在我身邊,真好。”
我笑了笑,“笨蛋,我這輩子都會纏在你身邊的,讓你甩也甩不 開。”
他笑得很開心,拍了拍身旁地位置,“上來。”
我為難的看看他,起身走到門口處,叫來常喜吩咐道:“去知會那些大人們,就說皇上醒了,已無大礙,請他們先回去。”常喜應聲而 去,我又叫住他,“承乾宮那邊也派人去知會一聲,就說皇上已經無 礙,先睡下了,改日再見她們。”
一切安排妥當,我剛想轉身,襲人在一旁小聲道:“主子,今晚是不是在乾清宮住下了?”
我點點頭,襲人又紅著臉道:“那……奴婢能不能……出去一 下?”
看著她的樣子我嘆道:“不是說不去見他了麼?”
襲人囁囁地道:“奴婢只是……只是想給陳夫人捎些點心……”
“陳夫人還是陳大人啊?”我沒好氣地道。
襲人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他……他們家十分拮据,奴婢只 是……盡些心意。”
看看!還說對人家沒什麼!當我是瞎的嗎?我氣道:“瞧你的樣 子!”
襲人縮了縮脖子,我又道:“去跟他說,說話也得分個場景兒,就那麼硬碰硬,能得了什麼好處?”
襲人連連點頭,我無奈的揮了揮手,襲人一臉喜色的去了,回到內室,順治已有些睏倦,但仍強撐著眼皮等我,我除去外裳,躺到他身 邊,他向我身邊偎了偎,長長地出了口氣。
“惠,”他語帶笑意地開口,“我們生個孩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