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為何還要與我說這些?給我一個希望再將它扼殺,這很有趣嗎?”我的淚水終於簌簌而下,我費了多大力氣才要自己不去想這些事。為何他仍要這麼天真的一再提起?
他怔怔的呆在原地,眼中充滿了痛苦和矛盾。“惠……”
我撲上前去緊抱住他,“別說,求你……”我再不想每日都活在幻想之中。
他慌忙抱住我,“好,不說。我不說。別哭。”他輕輕地吻著我地額頭,“別哭。”
我的情緒過了好久才平復下來,他靜靜的抱著我。臉上滿是倦色,他拍了拍我,長嘆一聲,“咱們出去吧,我得好好想想該如何處置那個丫頭。”
我勉強笑了笑,配合地道:“都說了不準罰,你若不聽話,小心我鐵拳伺候。”我示警地揚了揚拳頭,他伸手包住我的拳頭,與我對視了好久,無聲的嘆息一聲,拉著我的手走出內室。
臨出門前我回頭望了一眼仍放在案上地那隻小箱子,略帶自嘲的笑了笑,這便是我地愛情,得到的同時,又是無奈的捨棄。
開啟殿門,見到襲人仍是滿臉通紅的跪在門口,見到我,她的臉上又紅了三分,我也有些彆扭,“進來再說。”飛快地扔下一句話,我轉身而回,襲人和常喜不敢怠慢,忙跟著進來,見過順治,襲人慌忙跪 下:“奴婢該死!”
常喜也跪下道:“奴才該死,都是奴才地錯,沒攔住襲人。”
順治不知是不是還沒回過神來,滿懷心事地站在那裡,不發一言,我瞪了他一眼,紅著臉問道:“襲人,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襲人與常喜對望了一眼,臉上現出尷尬的神情,在我的再三催促 下,她才開口道:“奴婢在門外聽見……聽見屋裡有摔東西地聲音,還以為……以為皇上因為道德經的事情跟主子動了氣,那幾本書是奴婢帶進來的,奴婢心中一急,就……就……”
“你帶進來的?”順治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的訝異。
“是。”不知是害怕還是怎地,襲人的聲音微有些顫抖,當下將我如何要她去將書退還給陳蕭,這才與陳蕭見了面,又屢屢替他傳書的事情說了,只是隱去情感之事不提,順治冷聲道:“你的膽子倒也夠大 的。”
襲人慌忙磕頭道:“一切都是奴婢自作主張,與主子沒有絲毫關 系。”
順治拿起放在一旁的“道德經”,翻看了幾頁,問道:“他將書交給你時有沒有說過什麼?”
襲人微蹙著眉頭想了一下,搖頭道:“陳大人並未多說,只是要奴婢對主子說,他書中所寫之事都是陳夫人路上所聞,字字是真,決不是誣陷朝臣。”
順治聽後久久不語,他擺了擺手,常喜與襲人連忙磕頭退出門去,我走到他身邊輕聲道:“怎麼了?可是有什麼變故?”
順治將手中的書交給我,嘆道:“你可知這些名字都是誰?”
“是誰?”
“全是江南的知縣縣丞,其中品位最大的,也不過七品。”
“那這是……聯名上書?”
順治看著我輕輕的點了點頭,我不禁訝然,這陳蕭也算是有心了,被禁在家的日子也並未閒著,若不是真有其事,這江南地區的三十多個官員豈會陪他發瘋?
我皺著眉道:“難道鰲拜他真的……”
順治抬手止住我,“此事……還需詳查再作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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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百二十章 天火
月末本是太后的壽辰,只是太后在南苑靜養,傳回話 辦了,這下宮中又少了一項熱鬧的事情,眾人呆得就更無聊了,只是太后真的病得那麼嚴重麼?養了這麼久還不見好?我懷疑。
距上次我去乾清宮已經有半個月了,這半個月順治就像突然從後宮消失了一樣,沒翻牌子,沒召陪膳,也沒到任何人的宮裡去,他大概是忙著查那件事罷,之前江南瘟症之事查了那麼久也沒有頭緒,這次他稍學聰明瞭一點,不再派人明查,而是找人暗訪。只是真的忙到沒有一點時間召見宮妃麼?好死不死的又是在我去過乾清宮後才發生這樣的情 形,好麼!後宮中的三姑六婆可又有了話題了。
順治十四年四月初八,本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窗外的天色陰得嚇人,卻又偏偏總也不下雨,惹得人心煩,時剛過午,就聽空中雷聲陣 陣,烏雲翻滾著聚至一處,完全擋住了天空,又是一聲悶雷過後,天邊劃過一道粗大的閃電,映得屋裡都亮了,接著又恢復黑暗,週而復始的持續了好久。
這樣的天氣讓人有些煩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