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也心知他的處境不易,也一一道別並不敢稍作延誤。他此番前來去甚急,錢朵朵甚至還沒有和他說過兩句話,不過就看他臨走前也不忘為她說話之舉可見他為人可是粗中有細,心裡也存了幾分感激。
此時距他們來時也不過兩個時辰左右,天色還未放亮正是離開的好時候,孟人城一如最初帶上將他面容遮掩了大半的斗笠悄然離去。
他一走此間事當做風雲流散,江若望二人也收拾停當準備離場。江湖百曉生若按錢朵朵的眼光來看當可稱為最專業合格的狗仔隊,只要一被他們盯上那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而且其全心貫注的工作態度甚至到了六親不認的地步,所以她知道和他們講道理人情都是沒用的。一看他們有所行動,只得先將和焰夢迴的“恩恩怨怨”先放在一邊,一馬當先檔在門前。
“我們還點事想請較江先生,請緩一緩。”她這一招先聲奪人成功令江氏主僕停下腳步,就是那稍一遲疑間早有準備的單星亦不落她後,逮著套問起關於羽飛門的下落,那不留下點線索就不讓他們離開的架式就像是攔途打劫“買路錢“的車匪路霸。江若望是一介鐵筆書生不會武功法術,平日裡四處奔走都是靠熊辛保護照顧。而這熊辛卻是面惡心善之人,男女有別,錢朵朵是個年輕女書又是單星的師侄根本不敢對她出手。只得老實結巴的等和主人的指示,可這時江若望已經被單星纏得脫不身,就這樣兩師叔侄截下兩主僕,場面煞是熱鬧。而作為局外人的焰夢迴也沒有閒心看他們之間的鬧劇,在旁專心施術想幫小乖將那顆如石沉大海的靈蛋吐出,可幾番努力仍是成效不顯,除了幾抹口水小乖便是連塊糕點皮都沒能吞出來。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難道不知道未經確實的訊息我們是決不會信口雌黃,逼也沒用,我什麼也不知道。”這邊廂江若望被這兩師叔侄糾纏得不勝其煩,心急著想趁還記憶猶新回去整理補盯今晚的記錄便被他們攔著不得脫身,心裡又急又怒硬著脖書就是不肯回應。
“小江,百曉生訊息靈通遠勝任何人,這九州里斷沒有事情能全然逃得出你們的耳目,我知道你們一定有所耳聞只是不能確實。我不需要你把握十足的答案,只要指點我們些線索就可以了,總好過我們現在這樣漫無目標的瞎一通。你我多年交情,難道你就真的忍心看著我師門遭劫我卻毫無頭緒束手無策,最後落個遺憾終身的下場。”他平常雖然總是嘻嘻哈哈像是不放任何事情在心上,卻並不表示他真的沒心沒肺,為了尋找那可能存在的一絲線索不惜扮做女裝混進風月樓除了他本身大而化之的性格,更主要的還是因為在他心裡師門的下落比任何東西都重要。他說到此話時已一改他之前胡攪蠻纏的不正經,嚴肅的臉上帶著少見的乞求之色讓錢朵朵看了心裡泛起酸楚,也忍不住道。
“江先生你就鬆鬆口吧,我們只是不想失去我們同門的師兄弟,那怕是一絲再微不足道的訊息也好讓我們去尋,求求你了。”
………【八十七 不止偷,我還搶】………
“小江,我和你認識這麼多年這可是我第一次有求於你。我知道你們的規矩是不能隨便透露,我也並不是有心要你難為,只是到了如今這個地步除了你我確是不知該問誰了。”再去找別的方法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知還要耗到何時,他也已經沒有這個耐性漫無頭緒的等下去。身為百曉生的好友在這裡被他碰上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事,單星可不想輕易放過這個機會,努力著從他墨守成規的守則中敲開一道缺口。
人非草木,江若望也不是全然無知無覺,他與單星相交這麼多年從未見過他露出如此傷感落寞的神色,一時錯鄂得不知該說什麼話,剛才還透著不肯妥協的銳利眼神也泛起了一絲愧疚。他明白他此刻的心情,換做時自己遇到同樣的情況應該也是和他一般的想法,就是一絲再不顯眼的線索也甘願一試。責任和友情,在這時讓他難以決擇。一有了猶疑,原本毫無商量餘地的神情也變得有了一縷微弱的動搖,不再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固執。只是仍沒有開口,嘆了一聲將頭轉向一旁不去看他,顯得有些無奈。
“身為百曉生的一員第一點要則就是公私兩分、不能亂聽妄言,不能輕下筆墨,對於仍不能明確的訊息我的確不便多言,愛莫能助。”江湖百曉生千萬年來自成一體不歸屬任何一道,更無正邪之分,可稱得上是九州中最不受約束又最有權威的一門,唯一必須嚴格遵守的信條就是真實準確高於一切,而且無論對錯只管記事不得插手影響事情的發展,甚於不能向有牽扯的人透露那怕一分一毫,否則一旦被查覺不但要受到最為嚴酷的處罰還有可能被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