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夾站在客廳中央：“您最近、最近一直忙著種西紅柿，公司的事什麼時候過問過……”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我來了幾次都被管家擋在外面，說公司來人一律不見，要不是我連夜造訪，您還不得空兒呢！”
楚言被他噎得一愣一愣，起身在客廳裡困獸般走來走去，半晌道：“給張姐打電話。”
李想略有些不忿：“都晚上十點了，人家不得休息呀！”
楚言抬手握起拳頭朝他揮了揮：“要造反是吧？”
李想趕忙掏出手機來，聽話地撥通了張姐的電話。
張姐全名叫張清，是楚氏裡的老員工了，她從大學畢業就開始為楚氏賣命，到今年也有七八個年頭了。
楚言從進公司那天起就張清就一直跟著他，他吊兒郎當不做事，下面的人可馬虎不得，這也是這麼多年來楚父雖然對楚言頗有不滿，但還是沒有正面起過沖突的原因——公司裡的事情凡是楚言的管轄範圍，張清都替他打理得井井有條。
張清確實還沒睡，接到李想的電話卻不滿意了：“你讓那傢伙接電話。”敢在電話裡對楚言直呼“那傢伙”的，張清估計是第一人。
楚言跟她的關係是亦師亦友，當然不會計較這些事情：“清姐，您受累，勞駕來我這兒一趟吧——李想也在，我有事跟您商量。”
張清也不是好相與的主兒：“明兒個端午，公司都放我假了楚總還不依不饒的呢？要是有節日福利我還可以考慮考慮。”
楚言服了，他這一天到晚的給多少人做小伏低了：“您受累、受累，只要您吱一聲，刀山火海我也替您走呀！清姐拜託了，您趕緊過來一趟吧！”
“知道了！”張清說話間已經整理完畢，“我這就出發。”
“好嘞，路上注意安全。”楚言細細囑咐了一遍，這才安心掛上電話。
等張清趕到別墅時，已經夜間十一點了。
她看了看李想忍不住低聲埋怨道：“讓你給他下猛藥，也沒讓你挑這個時間呀！大晚上的還巴巴給我叫過來。”
李想給她開了門迎進來，兩個人邊走邊說：“讓下猛藥的是您，現在又埋怨我做得過了——明兒個端午他出去玩，回來還不定猴年馬月呢，我不得挑個時機趕緊說了呀！”
“行了行了別說了，”兩個人快步走進去，張清也是恨鐵不成鋼，“也讓他嚐嚐心急如焚的滋味！”
楚言正在書房裡等兩人，見到張清進門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清姐您可來了，我……”“停，”張清打斷他的話，徑直坐到了沙發上。
“不是我說你，楚言，老爺子一個月前就下了命令，你為什麼不聽？別跟我說什麼不爭之類的廢話，你說說你這是跟誰賭氣呢？到頭來還不是要服軟認栽？”張清安安穩穩坐在沙發上，犀利的眼神隱在黑框眼鏡之下，一身黑色職業套裝襯出她整個人幹練精明的形象來。
楚言耷拉著腦袋坐在辦公桌後面，李想站在兩人中間，怎麼看怎麼像教導主在訓斥學生，他忍不住掩拳低咳了一聲，藉以掩飾臉上的笑意。
張清又瞪了他一眼：“你也是，派你過來給楚言當助理，你倒好，處處都唯他是從，我不說讓你管著點他了！”
李曉委屈地吱了一聲：“我也得管得住呀！”
楚言連忙硬著頭皮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錯，清姐您就別怪他了，我知道您就是說話給我聽呢，教訓的話咱稍後再說，成嗎？”他可不想端午還沒行呢銀行卡先被凍結了，“您先幫我想想轍，我可不能在這上頭輸給楚帆。”
這時候想起她來了，張清把手裡的檔案遞給他：“你看吧，要把業績做上去就必須打廣告，這是擬好的宣傳策劃。”
楚言磨了磨牙：“還沒賺錢就得往裡砸？清姐，這……”七位數的預算讓楚言看得一陣心疼，這也得算進競爭成本里呀——他倒是進入角色進入得快！
李想接過話茬兒：“楚總，這叫磨刀不誤砍柴工，機會成本越低，那麼選擇最高價值的空間就越大……”他的聲音在楚言的怒目相視下越來越小。
“顯著你啦，”楚言輕咳一聲，又討好地轉向張清，“清姐，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現在時間緊任務重，這做廣告光是前期就要浪費多少時間，還得找演員……”
張清點了點他手上那份檔案：“不然你以為我這一個月在公司吃白食呢！都準備好了，就等趁著端午節的熱潮把廣告一放就萬事大吉了。”
楚言自檔案中抬起頭來，愣愣地看了張清五秒鐘：“清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