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急著為自己反駁,任她宣洩自己的苦悶情緒。
雷誫祤說的沒錯,如果真是這樣,他的確沒必要在這裡安慰她,聽她宣洩情緒,他的時間寶貴得很,根本沒必要浪費在她身上。
她輕咬下唇,許久都不說話。
“你還好吧?”他的雙手輕放在她的肩頭上,神色擔憂。
沐悠一對清亮帶淚的眼瞳凝望著他,心底是滿滿的問號。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站在這裡受氣?難道他真的很喜歡她?
不!怎麼可能?像他們這種遊戲人間的富家子弟,怎麼可能會真心喜愛一個女人?
見她仍緘默不語,雷誫祤半強迫地將她轉過來面對著他。
“沐悠,我知道你對我們這種人有很多的不滿和成見,但我們絕不是每個都像你認為的那個樣子,你明白嗎?”
“你的意思是——”
“這個世界上,本來就充斥著花心男人和愛情騙子,你不能因為季伯伯的例子,就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有些男人天性就喜歡享受獵豔的快感,像一匹野馬到處馳騁;而有些男人天性愛家戀家,深情專一,這你又怎麼說?”
聽完他說的話,沐悠不得不承認雷誫祤說的話很對。
“你也曾經花心荒唐過嗎?”她問道。
“在我二十二歲之前的確是,但在我從美國回來接掌家業後,我對追逐獵豔女人這種事就慢慢失去興趣。”他說得懇切,黝黑的眸子裡有著一份不容被質疑的堅定。
“沒想到這種事對男人而言,還有分階段性的。”
“不只是對男人是這樣,女人也是一樣,我們都是在失敗的感情中成長,不能因為一段失意的感情就否決掉一切。
或許季伯伯曾帶給你們痛苦,但是他也帶給你們不少歡樂,不是嗎?如果你的母親沒有深愛著季伯伯,她怎會願意窩在這棟公寓裡,日復一日過著相同的日子?!她會在沒有名分的情況下生了你,除了是對你的不捨之外,當然還源自對季伯伯的愛。“
“你的意思是說,我媽所受的苦都是應該的?”她又像只小刺蝟似的。
“我沒有這個意思,季伯伯或許真的很想給你媽一個名分,但是現實的情況並不允許,最後你媽也漸漸接受現實,也許她也想通了一些事。”
“她想通了什麼?”這是第一次有人這麼深入和她聊這些事,心情上的確是抒發不少。
“她什麼都不要,她只想好好的養育你,和你在一起,有的時候季伯伯來看看她,或許她就心滿意足了。”
“為什麼你會這麼瞭解她的心態?”
“我認識不少商場上的男人,他們身後那些沒有名分的女人,大都是抱著這種心態,消極的和他們在一起。”
“所以季韋林一點錯都沒有?因為他是個有權有勢的男人,就可以隨意哄騙女人,把她們的真心玩弄在股掌之間?”她故意挑出他的語病。
雷誫祤深吸口氣,他現在最不想和她談論這些道德問題,老實說,季韋林過去幹了些什麼,對沐悠的母親真心與否,都不干他的事!只不過他所種下的惡果就由他自己去承受,而不是報應在夏沐悠的身上。
“你知道嗎?沐悠,你很脆弱,也很無助,卸下了堅強的面具以後,你的武裝也跟著被瓦解了,這個時候的你其實很孤單,我說的對不對?”他一步一步朝她逼進。
“胡說八道,我哪有!你幹嘛一直湊近我?”她眼尖的看到他正緩緩朝她靠近,腦中警鐘頓時大響。
“你說呢?”他露出一個戲謔的笑意。
“我、我現在心情很不好,我勸你最好不要再靠過來了:”戒備的眼神又重新燃起,她的模樣像只張牙舞爪的小野貓。
“你需要輕鬆一下。”
沐悠突地站起身,雙腳不由自主的拚命往後退,直到整個背脊都貼在牆壁上,再也無路可退為止。
雷誫祤輕輕鬆鬆就將她因在胸前,他們四目相交,沐悠的臉頰殷紅一片,連嬌軀也忍不住輕輕顫抖。
“你知道嗎?我很喜歡你生氣時的模樣,就連你嘟著小嘴在發牢騷的樣子都很可愛。”漸俯下頭,他的臉孔在她面前不斷的放大放大……
“你不要——”她想對他說“你不要再靠近”,但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完,他火熱的雙唇立刻貼了上來。
沐悠瞪大雙眸,整個人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止給駭住了,她的全身僵硬,接著本能的想反抗,但他強壯的雙臂像兩條厚實的鋼條,將她緊緊禁錮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