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跡,道:“有道是字如其人,林靈素長得倒是清秀水靈,這字就……差強人意了。”
“呸!”張野吐了一口唾沫,此時他右肩的傷已經被楊小那處理過了,傷口不深,加上楊小那的狗皮膏藥確實有效,張野為人悍勇,這點小傷對於別人來說估計已經疼得哭天搶地了,但是對於他,卻像根本沒有受傷一般。
“這婊子也配!”張野惡狠狠地道,嘴裡又不乾不淨地詛咒了林靈素好一會兒,說得連楊小那都聽不下去了,只得打斷張野道:“別說了,別說了,幹活,幹活。”
張野手中大刀一揮,將相思樹一砍兩斷,似乎還不解氣,對著墳頭的丁香花又是一陣糟蹋,然後才開始掘墳。
“你幹著,我給你把風。”楊小那橫坐在被張野砍斷的相思樹上,很愜意地說道。
張野橫了他一眼,嘴裡繼續不乾不淨地詛咒林靈素,掘一刀,嘴裡便罵林靈素一句,而且還不帶重樣的,讓楊小那“耳”界大開。
漸漸地,張野越來越覺得不對,因為開始泥土正常,可是隨著他越挖越深,泥土的顏色也越來越深,最後竟然變成像被鮮血浸染過一般,看得張野毛骨悚然。
楊小那也坐不住了,站起來將泥土拿在手中捻了捻又聞了聞,道:“這就是血土了,血屍要出世前的徵兆。”
“血屍?你說我家小魏子?”
楊小那負手望天,感嘆道:“這陰宅所處的脈穴果真是邪門得很啊,下葬之位坐山正五行,又坐擁這飛鳳落陽之穴,千古罕有,加上有這相思樹吸了地裡的脈氣,林靈素這個便宜媳婦對他相公可真是照顧得緊啊。”
“呸!”張野又吐了一口血痰道:“別在我面前提那個騷娘們,一提老子渾身就癢得慌。”
楊小那沒有好氣地看了張野一眼道:“你繼續,繼續。”
張野又是挖了幾刀,忽然嗡的一聲清響,張野的厚背刀居然被彈了回來,楊小那湊近一看,不禁嘆道:“這是寧素問那老頭子的黃金甕,這老小子可真下血本啊。看來真的是勢在必得了,可惜……可惜遇到了我操蛇郎君,嘿嘿,不好意思,得罪了……”
楊小那雙手捏訣,大聲道:“一請左手化為銅叉,右手化為鐵叉。銅叉叉蛇頭,鐵叉叉蛇尾。銅釘蛇頭,鐵釘蛇尾。逢蛇要捉,逢虎要拿,逢山要進,逢水要行,手劍藥劍不離身。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只見楊小那的左右兩隻西裝褲腿中慢慢地爬出一堆大大小小花花綠綠的蛇,看得張野頭皮發麻,不由自主地挪了挪身子,好離他遠點。
其實楊小那乃是嶗山這一門的青年俊傑,操蛇之術冠絕全派。道門歷來就有蛇術傳統,流傳已千年,內容博大精深,王重陽曾經被尊奉為蛇術的祖師——真武祖師,在民間廣為流傳。只是蛇術的傳承有一套複雜的儀式,且歷來“傳子不傳女”、“傳內不傳外”,子嗣絕代,蛇術也絕傳,所以張野少見多怪,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見那堆蛇紛紛向黃金甕裡游去,楊小那單手化劍,嘴裡唸唸有詞:“此處不是非凡之處,此蛇不是非凡之蛇,化為絲帶一條,不去不行,任請金刀訣。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那些小蛇在楊小那的指揮下,紛紛鑽入土中,不一會兒,土質開始鬆動,過了一會兒,一聲大響,黃金甕被整個翻了上來,裡面赫然坐著一具被剝去了面板的屍體,雖然時隔三年,依然肉色紅潤。
張野一見血屍,失聲叫道:“難道這就是……”
楊小那點了點頭。
張野仰天一聲怒吼,“林靈素小娘們,大爺跟你勢不兩立!”說完,撲通一下跪了下來,雙目中流出虎淚,“兄弟,你受苦了!哥今天就帶你回去,入土為安。”說完,便要上前背魏寧。
“別動。”楊小那低聲喝道,“這乃是一具千年不出的血屍,你若是靠近了,動了他的生氣,他一走煞,你我今日便要葬身於此了。”
“難道就讓我兄弟在這個鬼地方靈魂不安嗎?”張野怒斥著楊小那。
“淡定,淡定……”楊小那安撫著情緒激動的張野,“我既然來了,自然會帶走魏寧的,放心好了,你瞧好了。”說完,楊小那便要做法。
“放下血屍,立刻給我滾,我饒你一命!”已經匆匆趕來的林靈素冷冷地道。
“婊子!”張野一見到林靈素,立刻虎目中要噴出火來,雙手一把握住刀柄,便要撲殺過去。
楊小那一把將張野攔腰抱住,嘴裡笑道:“魏夫人這是打哪來的?怎麼也不幫你亡夫守靈,而且怎麼裝扮這般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