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罷,就說葉楚材一人來了,蕭公子就在門口等,不進去見你家莊主,可好。”葉楚材倒是想了個折衷的辦法。
只有先見到鄢大莊主再說,他總能替蕭漸漓把事情解釋清楚,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建立在假設鄢莊主頭腦清楚,善解人意的基礎之上。
劉小懷認真思考了一下葉楚材的建議,又權衡了一下利弊,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我還是去問一位姐姐罷,莊主這一趟回來,脾氣又比以前大了許多,很有威儀的樣子。”說罷,低著頭磨磨蹭蹭的向內院走去,過了好一會,方見他偕著一位白衣女子一同走來。
那白衣女子年約二十,身段纖瘦,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閃閃發亮。她手裡拿著一個藍布裹著的東西輕快的朝二人走來。
待她行至二人面前,已是粉面含笑,但見福了一福,隨即微笑道“奴婢凌波,見過二位公子。”
這位白衣女子,便是夜茗山莊的水仙花侍凌波。
蕭漸漓見到凌波手裡拿的那個包袱的外形的時候,心裡已微微一驚,尚未作答,耳邊已聽得葉楚材道“在下江左葉楚材,與蕭漸漓見過姐姐,我們想見貴莊莊主,還請姐姐稟報一聲。”
卻聽得凌波皺著眉頭道“二位公子大名,奴婢是久仰了,只是再不要提見莊主了,也不曉得二位公子到底哪裡惹惱了我家莊主,我方才告知莊主二位公子求見,莊主竟要我今日傍晚去給芭蕉澆水,話說我莊子裡的芭蕉林裡的那三十二棵芭蕉樹,最是邪門,好比誰要是無聊去數吧,但凡運勢不好的人,一不小心就會數多一棵出來,二位公子博聞多識。怕也不曉得是為什麼吧。”
葉楚材曾與鄢弄影跟劉小懷打過交道,領教過他二人東拉西扯的本領,卻想不到莊子上一個侍女也這般能扯,想她莊子上風格便是如此。心中雖著急,卻又不敢得罪了她,只得做出嚴肅狀道“在下孤陋寡聞,還請姐姐賜教。”
凌波似乎頗為滿意葉楚材謙恭的態度,於是點了點頭道“芭蕉極陰,最易招鬼,數多了一株出來,說明自己已是靈魂出竅,屍身化作了芭蕉樹,”她說到這裡。略停了一下,接著又笑了起來道“我說這些,是要告訴二位公子,這給芭蕉林澆水,是莊子裡最不討好的活計。即便小世子再守個七天七夜,都再沒有人敢去向莊主稟報的,所以還望二位公子體諒我等做下人的辛苦,莫要再去滋擾莊主了。”
凌波說到這裡,手微微一擺,竟是做出了個送客的姿態。
她手這麼一擺,眼睛卻是看到了自己手裡拿的東西。突然輕輕唉呀了一聲,一臉愧疚道“我居然忘了莊主交代的事情了,唔,莊主讓我把這個東西給小世子,”她邊說邊把手裡的包裹遞給了蕭漸漓,接著道“我們莊主說了。這個筒子她解不開,小世子還是另請高明罷。”
蕭漸漓接過那個包袱,不用開啟看,便知道里面裹著的是藏密筒。
“她還有說什麼麼。”一直未曾開口的蕭漸漓終於問道。
“小世子是指我家莊主麼?”凌波略作思索狀,然後道“是了。你看我這記性,我們莊主還說這一年來小世子白費了不少心血,她很是遺憾,小世子雪山上中了一劍,就算扯平了。”她說罷,笑嘻嘻的看著蕭漸漓。
蕭漸漓依舊面無表情,指尖卻微微發涼。什麼白費心血,什麼感到遺憾,他原以為她即便怨恨他曾做過的事,即便恨他一直隱瞞著此事,他總有解釋的餘地,此刻看來,她竟認定他所做一切不過是費盡心機欺騙她去尋那鎮魂令罷了。
“對了,我們莊主還讓澤芝去到石壩邊,說情況但有不對就開閘,莫不是莊主怕二位公子不肯走想要放水沖走二位麼。”凌波說罷,似乎是為莊主的這個想法感到好笑,一時顧不得失禮,竟掩嘴笑了起來。
“她怎可這般不懂事!”葉楚材卻開始面露慍色。蕭漸漓如何待弄影他最是清楚不過,她怎麼能這般對蕭漸離呢。
“我們莊主懂不懂事還輪不到外人來說,二位還是請回罷。”夜名山莊的人向來捍衛莊主形象,凌波見葉楚材這般說弄影,心中不悅,臉色也突然一沉,冷冰冰的朝二人行了一禮,轉身就往裡走,邊走邊說“小懷,關門,今日莊子不做生意了,你誰也別放進來。”
說罷,一拂袖子,人就輕飄飄的消失在重重樹影之後。
小懷不敢違逆,一臉不好意思道“葉公子對不住了。”便將大門急急掩上。
葉楚材眉頭一皺,望向蕭漸漓,卻見蕭漸漓僵立在原地,一臉的失魂落魄。
“先回去罷,說不定過些日子她想通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