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安危來說,那終究還是次要的。
“那怎麼行,那豈不是令蕭公子在天下人面前失了信譽。”鄢弄影一本正經道。
——那怎麼行,鎮魂令可是我成為天下第一的最後一絲希望了。這才是鄢莊主心中所想、
蕭漸漓心知信譽這種東西對鄢弄影來說是最無足輕重的了,更何況是他蕭漸漓的信譽——她的那點小算盤他又如何不知。
“走罷,先去吃點東西,然後去馬市買兩匹馬,我們便先回南邊。”九九宮格不曉得要多久才能解開,他離開永寧府太久了,必須回去了。
“今日不用齋戒了罷。”
“不用。”
弄影腹中哀鳴了幾聲,人終於徹底清醒了過來。
蕭漸漓邁步向南走去,大半年前離開此地的情景歷歷在目。
那時是何等的失魂落魄呀,不想如今竟能佳人在旁。
他低頭打量了一眼身旁的女子,不想弄影也正好抬頭悄悄望著他。
四目一相對,弄影即刻將臉別開,只是頤頰生暈,眼中可見盈盈笑意。
突然弄影伸出了手去輕輕握住了蕭漸漓的手。
一股暖流至二人掌心流出,蕭漸漓的心跳得疼了起來。
兩人亦曾不遠千里一路攜手西行,只是那時一個神智未清,一個心無芥蒂,哪似此刻這般情意綿綿。
二人一路朝城南走去,走了約莫三里地,遠遠的可見一條河流向東流去,河堤兩岸滿是綠意成蔭的垂楊柳。
“這灞河兩岸的楊柳最是好看不過,若早來些時日,漫天的柳花,如飛雪一般。”蕭漸漓邊說,邊領著弄影走進路邊一家客棧。這家客棧全部用竹子搭建,臨河的一面幾乎全是窗戶,寬敞透亮,最是方便客人在此飲酒賞柳了。
弄影坐在窗邊,但覺受不了蕭漸漓那灼人的目光,索性扭過頭去看窗外繁華的街市與隨風搖曳的楊柳。
蕭漸漓笑了起來,秀色可餐,這不能怪他。
“這裡的太后餅最是好吃,米粉蒸肉也與別處味道不同,我與揚波以前最喜歡偷跑出來到這裡大吃一頓了。”蕭漸漓回想起十餘年前與傅揚波一道追隨金融長老習武的時光,嘴角邊又露出一絲微笑。
弄影聽這話,曉得蕭漸漓是這裡的常客,放眼望去,但覺窗外景緻與在襄陽府的醉謫仙所見相似,不由得竟想起那個叫素芸的歌妓來。
此時的弄影已非當時那個一心想擺脫蕭漸漓的少女了,想起此事,但覺惱怒異常,但見她眼珠子一轉,嘴角噙著若隱若現的笑,扭過頭去對蕭漸漓說道“唔,卻也不知這裡會不會也遇到蕭公子的舊相識。”
蕭漸漓怔了一下,雙目牢牢望著弄影,眉頭也蹙了起來。
“你何苦這樣損我。”蕭漸漓滿是無奈。她怎麼就這樣喜歡說這樣讓他難堪的話呢,她明知道她這樣說他心裡會難受。
不過也至少說明她開始在乎他了,蕭漸漓心中柔情一動,忽然雙眉一展,似笑非笑的看著弄影道“現在終於不用提防你在我酒裡下藥,我好欣慰。”
弄影忽想起自己錯喝了自己下了藥的黃酒一事,面上一紅,不禁惱羞成怒的瞪了蕭漸漓一眼,目光方一相觸,弄影便又急急將頭扭了過去。
蕭漸漓哪裡受得了弄影這副薄嗔淺怒的模樣,但覺喉嚨如火燒一般又幹又熱。
突然聽聞弄影咦了一聲,接著聽她吃驚的說道“你不是說天下只有一匹夜獅的麼,怎麼這裡也有一匹黑色的獅子驄。”
蕭漸漓循著弄影的目光向窗外望去,果見一匹黑色的獅子驄沿著石板路自東往西向自己這邊方向奔來。
馬背上馱著一個人,從身影看,似乎是一個疲憊不堪的女人。
蕭漸漓面色一變,竟來不及從門走出,但見他身形一晃,人便從視窗躍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