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睡了,才朦朧中感覺蕭漸漓回來,次日她起身,卻已經不見了她家護院身影。
這般過了數日,兩人幾乎都無法照面,後來,蕭漸漓身上開始帶著明顯的酒氣,過兩日,又可以聞到幽幽的女子衣服上的薰香,弄影心中雖疑惑,但他不說,她也不問,只是認認真真的默寫她的《通玄心經》。
終有一日,傍晚時分蕭漸漓便回到了客棧,臉色稍蒼白,面上卻帶著淡淡笑意。
弄影握著毛筆的手停在空中,抬起頭望著這行蹤不定的張三哥,笑著道“我方才在想,你若在這興慶府混得風生水起,樂不思蜀,那沒藏訛龐也不必殺了,我一個人這就回莊子去好了。”說罷,又低下頭不去看他,繼續默寫著《通玄心經》。
“你敢!”蕭漸漓望著弄影,低聲怒喝。
弄影愣了一下,她卻沒想到蕭漸漓竟會這般跟她說話,詫異之下,不禁抬起頭望著他。
四目相對,弄影急忙將目光移向他處,忽然見到他的肩頭,竟似乎隱隱有血滲出。
這一下她終究無法再做出那漠不關心的姿態,急忙放下了手裡的毛筆,起身走了上前。
“怎麼回事?”她急促的問道。
“今日在沒藏兒子的家中,遇到了野利恭山,他終究是起了疑心,為了試探我有無武功,突然在我側面用日月禪杖襲擊我。”蕭漸漓用手按著傷口,強忍著痛楚,用平靜的口吻說道。
他這幾日費盡心血,終於得以接近沒藏的獨子沒藏衛寧,不出他所料,西夏皇帝李諒祚也經常來沒藏衛寧的宅邸,只是那李諒祚,自然是衝著梁氏而來的罷了。
蕭漸漓知道,沒藏訛龐長期把持朝政,李諒祚每事屈居其下,肯定心懷憤怨,這個時候,只消在兩人之間挑起一些事端,便能讓李諒祚起殺害沒藏訛龐之心。
只是他這般跟李諒祚來往過密,終究還是讓沒藏訛龐的家臣,西夏國第一高手野利恭山起了疑心。
日月禪杖頂端是一把彎月形刀刃,鋒利無比,蕭漸漓當時不敢有任何閃避,只得生生讓他在肩頭砍了一刀。
只是若能打消野利恭山的疑心,這一刀,也是值了。
弄影站在蕭漸漓身前,伸出手輕輕觸控了一下他的肩頭,旋即又縮了回來,突然低聲道“這沒藏訛龐要是不好殺,就不殺了罷,他要找的是我,你要是有什麼不測,我怎麼向你,”弄影說道這裡,停了一下,終將那‘家中妻子’四字嚥下,改口道“向那城隍廟的張二哥交代。”
蕭漸漓低頭看著眼前的少女,低聲道“你只要別再胡說什麼一個人回莊子去的話,我就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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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上,沒藏訛龐的兒媳梁氏與李諒祚私通,訛龐曾與其子密謀於梁氏寢室中設伏刺殺諒祚。此事又被梁氏探得告知諒祚。諒祚立刻召沒藏訛龐入宮議事,命大臣漫咩領兵執殺訛龐及其子,誅殺全家。又廢沒藏後,被貶為平民打入冷宮。諒祚親政後,召梁氏入宮,並立為後。
原本想要還原這段歷史,詳寫蕭漸漓跟鄢弄影如何參與其中,助李諒祚誅殺沒藏訛龐的,但因身體精力等各種因素,終於還是將這一段虛寫帶過,諸位若看得迷糊,跳過就好,康某先說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