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家娘子面上這朵花,想必是公子手筆罷。”那人卻絲毫不理會蕭漸漓的拒絕,扯開蕭漸漓身邊一張凳子,便坐了下來。
“你才是芙蓉如面柳如眉!你才是他家娘子!”弄影惱羞成怒。
“在下右江紫藤,東瀛源氏內政大臣府上近衛中將。”那男子望著滿面怒容的鄢莊主,依舊滿臉帶笑,絲毫不以為杵。
“東瀛?”弄影低呼了起來。
前朝尚定都長安之時,便有不少東瀛人渡海而來,便是此際,也有不少人前往臨安學習佛法文學手工藝等,只是這荒涼之地,竟也有東瀛人來,就未免讓人覺得驚奇了。
“你大老遠跑來這荒無人煙之地,就是為了找人喝酒麼?”弄影斜著眼睛瞪著他。
“我不過是奉內政大臣之命來找樣東西罷了,還請教二位尊姓大名。”右江紫藤禮數上倒是毫不含糊。
弄影一聽找東西三個字,心裡就咯噔一下,不由得慌張了起來,急急問道“我叫鄢弄影,他是我莊子上的護院張三哥,你找的是什麼東西,找到了沒有?”
“內政大臣府裡紫夫人身子不好,內政大臣焦慮不已,寢食難安,四處尋醫問藥,曾聽一中土僧人說起太原府有一白氏道士醫術高明,故遣我來尋,不想不遇,於是我便四下尋訪。”右江紫藤態度誠懇,倒不像有欺詐之色。
弄影一聽找的不是鎮魂令,心下便鬆了口氣,面上也就和氣多了。
“你說的白氏道士可是白玉蟾,你要尋他,怎麼會來到這荒蕪之地。”蕭漸漓看著右江,淡淡說道。自己的事情記不清,但是別的事情倒沒有忘記。
右江紫藤面上神色微微一變,看了蕭漸漓一眼,低聲道“確實就是白玉蟾,這位公子真的是護院麼,公子這般人才,我所見過人中,也唯有源氏內大臣能與之媲美了。”
“我中土地廣人傑,你自然少見多怪,我莊子上像他這樣的多了去了,話說你那內大臣,來我莊子上,也不過是個花匠門童。”弄影得機會便要賣弄下她那莊子。
右江自然不信,正待說話,卻見掌櫃的將那酒菜端上,不過是數個饅頭,兩碗麵湯,一碟牛肉。
那右江想是也餓了,便毫不客氣的拿了個饅頭便啃,弄影心中雖不情願,但又不想人家說她莊子小氣,只得皺著眉頭瞅著他。
“這位源氏內大臣,便是當今東瀛冷泉帝的叔叔,退位了的朱雀院的弟弟,人稱光源公子的那位罷。”蕭漸漓一手提起筷箸,略頓了一下,突然問道。
“正是,內大臣家裡姬妾雖多,但這位紫夫人,據說極為美貌,是當年桐壺帝皇后藤壺女御的侄女,幼年起內大臣便當女兒般養在府上,並且由他親自一手教養,感情非同尋常。”右江道。
弄影聞言,噗的一聲笑了起來,那面上的芙蓉也隨之舒展了一下,似乎便要綻放一樣。
“姑娘有何可笑的?”右江頗為不解。
“我只是覺得這源大臣,怎這般不顧廉恥,自己的養女都敢娶,我日前被人捉去南邊給臨安永寧府小世子的一位徒弟解毒,那小徒弟也是個極美貌的姑娘,那小世子貌似卻不敢對她別有用心,因為這樣的事情,在我們南邊,必定是要被人恥笑的。”弄影一臉譏笑著說道。
“永寧府?”蕭漸漓只覺得這個名字極為耳熟,似乎跟自己有莫大的關聯,只是一時卻就是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