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一輛車開進了大世界的工地。
三井成按著約定的時間抵達韓懷義的辦公室後,他先很抱歉的就向香帥密報韓懷義受賄一事做出解釋,他說那真的不是出自他的本意,這件事是誰誰誰幹的,他已經做出懲罰云云。
但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曉得韓懷義圖的不是這個。
他隨便說說,韓懷義隨便聽聽,然後就道:“那又怎樣呢?這是第幾次了,三井?”
“查理先生。。。”
“這件事,加上這筆錢,你去幫我辦件事我們就平了。”韓懷義忽然將一張一萬兩的銀票放在了三井成的面前。
他之所以改變主意給錢,是因為這樣才顯得很在意沙俄的訂單。
但韓懷義這種明明將進五萬,卻只出一萬的操作讓三井成氣的肝都疼。
你還不如不給呢!
可憐他還得裝的詫異的問:“查理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你在日海軍有關係,我過段時間會派船前往沙俄佔據的旅順取些貨。”說到這裡韓查理盯著三井成很狡猾的問:“你知道這筆生意嗎?”
“是不是運往符拉迪沃斯託克的煤炭?”三井成也很聰明。
這個時候他要是說不知道,那也太扯了。
韓懷義一笑:“我就知道瞞不過你們,我不參合亂七八糟的政治我只想賺錢,但那邊是日俄的勢力。所以我希望你幫我個忙。”
“這。。。。”三井成表現的很為難的樣子。
韓懷義就露出了不滿,道:“如果你辦不到,那我們就聊聊你們向香帥告密的事吧,香帥本來答應我事成會給我50萬兩的好處的,現在卻只有5萬兩!”
就算六百萬的單子,豈能給你五十萬的好處,這是你瘋了還是張之洞瘋了?
三井成嘆了口氣:“我盡力吧,查理先生,事情能就此為止了嗎?”
“我痛恨這樣的互相針對,但問題難道在我嗎!”韓懷義忽然咆哮起來:“下個月我會去美國,十一月回來時我希望得到一個明確的答覆。”
“你去美國?”
“對,去拜祭我的教父,順便拜會一下卡耐基和福特先生,並準備在那邊投資些東西,所以沙俄的單子其實我勢在必得。”韓懷義不遺餘力的給自己手上的資金做減法。
具體金額他卻沒說,因為說直白了那就太假了。
但三井成卻根據他說的兩個名字,很快就假設得出了一個非常巨大的數字。
這個可憐的騙子心想,看來韓懷義不會放過這份誘餌了!
他立刻道:“明白了。韓桑,我一定會盡力的。”
在回去的路上,三井成面色陰冷的將銀票疊好放在懷裡。
他受夠了韓懷義的跋扈凌厲。
讓他最終決定繼續針對韓懷義的原因,除了騎虎難下之外還有這份不甘。
所以在和山口明宏商議之後他最終還是堅持了原先的計劃。
說到底,他需要的是傀儡,但這樣的韓懷義明顯不是個可以控制的人。
讓韓懷義再壯大下去的話,只會給三井實業製造更多的阻礙。
想到這裡,三井成回去立即招來山口明宏,和他通報了情況。
一人智短兩人智長。
三井成在這方面是非常理智的,他並不是個喜歡故弄玄虛增加自己神秘感的上司。
某些方面來說,他和韓懷義有些相似的地方。
那就是商討事情時,對真正的自己人的坦誠公開。
他將自己和韓懷義的溝通,從對方的神態細節到說話內容,包括說話的語氣,都無一遺漏的向山口明宏做了說明。
然後他要求對方道:“你幫我好好的分析分析,韓查理有沒有可能已經看穿了我們的計劃。”
山口明宏聞言驚訝的看了他一眼。
三井成很嚴肅的說:“小心一些總是好的,你難道忘了他是怎麼莫名其妙發現樂平波的事情了嗎?這個人的思維能力非常的縝密可怕的。”
山口明宏道:“如果三井先生您擔心這個問題的話,應該去問問戴維森啊,因為只有他才是直面韓查理的人。”
“也是。我這裡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因為都是他主動和我說的。”
“那不正好證明了韓查理對這件事上心了嗎?屬下實在想不出韓查理能在其中做什麼花招,他只要接單就註定要被我們的海軍扣押船隻和貨物。他難道還有收買我們海軍的可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