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的督署府。
高衙深深,庭院森森。
雖然今日陽光普照,但此處依舊充滿了腐朽古舊的氣息。
康熙三年朝廷將原先的“湖廣省”以洞庭湖劃分為湖南湖北之後,清廷卻依舊以湖廣這個古舊稱謂稱呼“兩湖總督”為湖廣總督。
張之洞就在這裡辦工和居住。
剛從鐵甲船上下來的韓懷義坐在偏廳的明堂上時心想,幾年後這裡就要發生諸多刀光劍影的事,也將掀開一個王朝的根基,但此時此刻除了我誰知道呢?
他回看身邊的魏允恭,記不得他的生辰。
但張之洞的命運他是大概知道的。
那個在滬上和自己談笑風生言辭有趣的老人,明明時日已經無多,現在卻還是一副精力旺盛的樣子。
想到這些人傑因為時代的侷限,而將大好的生命浪費在為清廷“補鍋”上,韓懷義就覺得殊為可惜,可他也不能多做些什麼。
張之洞很快就親自過來了。
進門後他指著韓懷義就笑罵一句:“你這小兒,架子比老夫還大,早在許多日前就要你來,如何今日才來。”
韓懷義乾笑兩聲,慫慫的。
這是他的地盤,要是他忽然心血來潮一聲令下的話,韓懷義想跑都沒地方跑。
所以他好漢不吃眼前虧,低調的很。
魏允恭稟告道:“香帥,卑職私下已經和懷義說過那件事,他已經開始安排了。”
“哦?懷義啊。”張之洞似笑非笑的喊了聲也不問他怎麼安排的。
“在。”
“可有把握?有些事牽扯老夫的名聲,所以老夫已經聽不到什麼真話了,只能另想辦法。”張之洞竟對韓懷義幾乎沒有任何避諱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