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在地方上您還能做實業,您一走只怕這邊萬業蕭條。”
香帥沒接他這句話,只說:“據說袁慰亭也要給調去。”
韓懷義冷笑起來:“在滿人看來漢官有實權就是罪過,你看我在你這裡老老實實,端方被我玩的什麼似的,結果呢,朝廷信任的依舊只有滿人!晚輩不敢慫恿您做不忠之事,但晚輩建議您退下來頤養天年,著書立傳,總好過在那邊的爛泥塘裡打滾。”
香帥似笑非笑:“你養我?”
“那必須的呀。”韓懷義喝點逼酒上頭了居然說:“有房有車,香帥您要是想得開,我還得給您配兩房姨太太,只是要不要先讓姨太太懷上呢?”
最少三十年沒遇到這種調侃的香帥頓時勃然大怒:“你這混賬東西。”
室內一老一少時而低語,時而唏噓,時而笑聲迭起。
站在圓門外的傅文忠聽戈什哈和他說:“香帥也只有看到韓公子時才這麼開心,我們都許久不曾聽他笑過了。”
韓懷義走的時候腳步都有些踉蹌。
香帥也醉意甚重。
香帥自有下人服侍,傅文忠便扶著韓懷義往外走,韓懷義口中還在嗶嗶:“不能睡在這裡,今天氣著他了,萬一夜裡發作叫人砍了我,上哪兒說理去。”
陪送的戈什哈等人都笑。
韓懷義到了車前卻在最後一刻停下腳步,他忽然問那些戈什哈:“你們果真只忠誠於香帥啊?”
“小人等對香帥忠誠不二。”
“好,要是有一日香帥受委屈,我帶洋兵來劫他去上海養老時,你們可得幫忙。你們需要分清楚什麼才是為他好。到時候你們一起去,我送房子送產業!”韓懷義說完上車走人。
留下一地的戈什哈面面相覷,北邊要調香帥的小道訊息一直不絕,但誰都不想香帥過去,如今韓懷義這麼說。。。
最後還是千總下令禁口,卻禁不住人心。
其實就是這位五大三粗的千總也在想,要是真到那日,韓懷義真的率軍來搶人的話,我也就從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