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張仁奎和杜月笙開門見山:“場面上的事還是韓老闆的洋人朋友們做主,但是下面的事已經輪到我和你了。”
“我聽仁奎叔您的。”
張仁奎一笑擺擺手:“我還有個半官身份,你卻還年輕,所以我才為你撐著些的,其實這上海啊,遲早是讓你來弄的。”
杜月笙趕緊惶恐,他是真惶恐。
這些年,隨著韓老闆那次關照,多少目光都籠罩在他頭上。
他做的好是應該的,做差了就是丟人現眼,背地裡還不曉得有多少人等他出醜呢。
所以杜月笙現在一聽張仁奎這話就頭疼。
因為這壓力太大了。
張仁奎為之啞然:“你不認也沒用,行了不和你扯這些了,月生,這些日收攏些人吧,抽空你去將閘北的賭檔也都管起來,還有那些躲著開的煙館。收益上就是我三你七,但養人得你自己來。”
杜月笙聞言一愣。
張仁奎道:“也該給你壓壓擔子了。”
他說是這麼說,其實是割了份財路給杜月笙,當然了,這牌面得杜月笙親自去打下來才行。
要是杜月笙吃虧,他會出面,這就是他給杜月笙的底氣。
但是杜月笙如果有底氣還幹不動,那就是不行!江湖路有進無退,杜月笙只要開頭沒站住,後面也就沒什麼戲了。
不過這不代表張仁奎對其有歹意。
他只是敏銳的覺得上海的權力開始出現了斷層,他要趕緊提拔新血為韓老闆守住這片地才行。
而那麼多小輩,他不提拔杜月笙的話,他去提拔誰呢?
張仁奎隨即指著自己的房子:“這棟屋子內部價都要二千塊,對外更是有價無市,出到四千都有人要。你要是想在幾年內有這樣的房子和相配的真正的地位,就應該往外走一走了。”
杜月笙聞言,打量了下他這間豪華氣派的洋樓,默默的點了點頭。
現在的他只比鮮衣怒馬的袁克文大兩歲,但他的眼中已盡是風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