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年沒有出去過,誰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小菊笑嘻嘻地講述,語速極快,彷彿小鳥喳喳叫,“我和小鳳立即飛出去,一直飄到舊銀山鎮,可是鎮子已經大變樣,人口增加了幾十倍,到處是四層五層的樓房,由於我們出去的時候是夜晚,那些閃爍的霓虹燈晃得我們眼花繚亂,還以為自己到了仙境,怎麼也想不到才幾十年沒出來,這個世界就會變成認不出來。我們由於太高興,都忘記了尋找曾經殺害家裡人的仇敵,只知道傻乎乎的到處閒逛,這兒看看那兒瞅瞅,瞧著什麼都覺得新鮮,街上的女人們穿的衣服複雜得不可思議,露出的肉也特別多,還開了不少的妓院和麻將館……。”
記憶
阿朱忍不住問兩隻厲鬼有沒有去過山京城。
小菊開心地回答:“當然去過,十多天以前還去了一次,山京城太大,就像一片鋼筋水泥組成的原始森林,我們一進去就迷路,因為那些街道和大廈模樣瞧著都差不多,幾乎完全一個樣,天空中總是灰濛濛的,天黑之後也看不到星星,根本摸不清楚方向。我最喜歡逛超市,小鳳最喜歡去兒童樂園,我們常常這樣玩,隱形之後坐旋轉木馬,或者坐過山車,要不就去坐海盜船,聽著旁邊的人被嚇得大聲尖叫,實在太有趣了。”
小鳳接著說:“山京城好大好大,站在城中央往哪裡看都無法看到邊,全是樓房和大馬路,到處都是人和汽車,熱鬧得不像話,真是不習慣,在裡面只要呆了超過半天,我就會覺得暈乎乎的。”
“山京城裡的鬼也特別討厭,色鬼特別多,老是纏著我們,走到哪跟到哪,男鬼像這樣也罷,有些女鬼居然也這樣,這種事似乎叫做什麼——拉拉來著。有時候生氣了,我們就狠狠教訓看著不順眼的鬼一頓,感覺城裡的鬼很菜,他們誰也打不過我們,無論來多少都可以很輕鬆地打得他們落花流水。”小菊呱呱唧唧說個不停。
“你們的記憶力真好,居然能夠記住做鬼之後經歷的許多事,非常厲害,我就做不到。”阿朱說。
“剛做鬼的那幾年也不行,什麼事都容易忘掉,至多十天半月就再也想不起來了,後來隨著修行的深入,我們由鬼變成了煞,這時就不同,由於形體當中開始有些妖的成分,記憶力好起來,就跟人差不多,有些印象深刻的事怎麼都不會忘掉。”小鳳說。
丁能心裡不禁開始同情她們,兩隻可憐的小女鬼本來應該自由自在地玩耍和交朋友,想去哪就去哪,做兩隻快樂的鬼,可是她們被巫婆關在這幢古屋裡五十年,為了早日解脫而不得不刻苦修煉鬼道,終於得到自由之後,卻揹負著復仇的可怕重任四處殺人。
按照她們先前的敘述,在二零零九年冬天的時候,由於禁制失效,這個家族的所有怨靈都得到了解放,怪不得舊銀山鎮最近大半年來有許多人失蹤,想來大部分失蹤者都已經死於怨靈之手。
記憶
古屋的門廊前,幾十只陰魂仍然無精打采地傻站著,似乎無事可做,也可能是想看看來訪的客人。
畢竟他們難得見到新鮮的面孔,按照兩隻厲鬼的描述,這個時候在此的全體陰魂已經被禁制關押在大宅內將近一年了,長時間失去自由,他們肯定對外面的事物充滿好奇。
猛男不時抬起頭看看那些陰沉而恐怖的面孔,雖然感覺極不舒服,但是沒得選擇,只能面對。
兩位厲鬼愉快地說話,滔滔不絕,語無倫次,東拉西扯。
充當了好一會優秀聽眾,丁能和阿朱依然顯得很有耐心。
成崖餘卻有些沉不住氣,他趁著一個間隙突然提問:“兩位逃過了那一次劫難,後來是怎麼死掉的?”
小菊正說得高興,倒也不介意講述一下自己的死亡過程,她走開幾步,朝右側輕輕揮手,一個新的幻像出現果園位置,透過淡淡的光幕可以隱約看見蘋果樹和桃樹以及院牆。
光幕中可以清晰地看到,四名體格肥壯的中年男子洋洋得意地走過來,手裡拿著幾張大餅,小鳳和小菊縮在母親身後,更遠一些的地方站著一名婦女,還有眼中閃爍著怒火的十幾歲男孩。
小菊指著幻像說:“這個時候家裡還活著的人只有這五個,因為村裡人把我們當做敵人看待,分到手的糧食很少,幾乎從來沒有吃飽的時候,大家都很瘦,有時趁著夜黑風高溜到外面的田裡偷一點東西回來充飢,我和小鳳在小哥哥帶領下常常到小河或者田間水溝裡撈些魚蝦回來煮著吃,夏秋之際還抓青蛙吃,有時連蝗蟲也吃,餓得厲害的時候還吃過甲蟲。那幾個男人是村裡的壞人,他們常常拿著餅子或者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