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不再磕頭,從地上拾起一塊石頭,撲向一名壯漢,使勁砸向其腦袋。
壯漢抬起頭來,石塊正中其額頭,鮮血湧出,滴到已經被打暈的二姨臉上。
壯漢暴怒,一躍而起,扼住男孩的脖子,把他舉起來扔往牆壁上,然後衝過去狠狠踩了幾腳。
男孩瘦弱的身軀一動不動,紅色的泡沫從嘴裡湧出來,眼睛無神地看著天空。
壯漢擦了擦額頭上的血汙,然後回到處於昏迷狀態的二姨身上繼續施暴,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小鳳和小菊無法保護自己,儘管拼命抗拒,仍被凌辱和強暴。
幻像中的情形令人憤慨,產生了想殺人的衝動。
阿朱和丁能怒火中燒,猛男和成崖餘同樣氣乎乎的。
“居然這樣胡作非為,難道就沒有誰能夠管他們嗎?”丁能說。
小鳳說:“他們是舊銀山鎮最強勢的一個宗族,方圓幾十裡內都可為所欲為,誰都敢怒不敢言。”
“你們為什麼不去找政府控告他們,據說當時對這種罪行處罰很嚴格的,一般都是死刑,就算從輕發落也得判個無期什麼的。”成崖餘說。
“你接著看下去就會明白。”小鳳的聲音中透露出悲痛。
暴行
小鳳輕輕揮動胳膊,幻像發生了變化,彷彿一頁畫面被翻過,全新的情景出現在眼前。
這是一條很舊很窄的街道,兩邊的房屋低矮而古色古香,四名衣服破爛的女子輪流揹著小男孩的屍體往前走,行進的途中她們面部的眼淚一直沒有幹過。
彷彿在看一場無聲全息電影。
小鳳的聲音顯得很悲傷:“母親和二姨揹著死掉的小哥哥,帶著我和小菊到鎮裡告狀,我們認為地主的親屬也是人,不應該受到如此對待,並且相信能夠得到公正的處理,但結果卻招來了殺身之禍。”
幻像中可以清楚地看到,四名衣服破爛的女子抱著屍體走進了一個大院內,看門人帶領她們走到旁邊一間平房內,坐到辦公桌前面,接待她們的居然是一名身穿藍色中山裝的盲人。
這位瞎子手裡拿著一隻筆,卻沒有往紙上畫任何一個字,聆聽了一會兒之後,咧開嘴說了些什麼,從其肢體動作看,顯然是叫她們回去等候,四名女子跪下,朝盲人磕頭,小小的屍體就放在她們面前的地上,青紫的臉朝著天花板,幾隻蒼蠅在附近盤旋,小菊伸出手驅趕。
瞎子習慣性地把臉朝著天空,嘴動個不停,表情顯得很不耐煩,這時幾個人從外面衝進來,抓著四名女子的胳膊,把她們連同屍體一道強行拖到大門外面的街道上,然後阻止了她們想要回到大院內的企圖,從行為看,這些人的語言必定很激烈,充滿了威脅的意味。
此時街上已經有許多看熱鬧的人,其中就有那四名殺人並且施暴的壯漢,他們神情漠然,似乎一點也不擔心會被懲罰。
四名女子坐在大院門口的地上悲傷的哭泣,屍體躺在她們旁邊,僵直的胳膊微微舉起,彷彿有什麼話要說。
圍觀的人一個個都顯得很開心,談笑風生,相互拉扯,嬉戲打鬧,一些年青人故意把同伴推向屍體和四名求告無門的女子一邊,然後開心地大笑。
有幾位孩童朝她們扔垃圾和泥塊,猛男的爺爺奶奶過去驅散這群喜歡幹壞事的小傢伙。
圍觀的人越為越多,彷彿在看一場大戲。
其中有幾名好心的老年婦女走過來,試圖安慰她們,想要勸說她們離開,其中一位老太太拿出一張草蓆子,幫忙把屍體包裹起來。
冤死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已經把整條街道堵嚴,無數張好奇的面孔伸長了脖子看著四名抱屍痛哭的女子。
小鳳和小菊守在小哥哥的屍身旁邊,除了流淚還是流淚,她倆的母親顯然不甘心被這樣冷處理,開始大聲控訴自己被迫接受的暴行,以及那些壞蛋做的喪盡天良之事。
圍觀的人群大部分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三分之二以上的人甚至樂呵呵地笑,彷彿在欣賞一場有趣的好戲。
四名惡棍站在人群當中,若無其事地與身邊的人談笑。
二姨見到殺人兇手之後精神失控,憤而衝過去,緊緊揪住這名腦袋上包了白布條的惡棍,同時大喊大叫,從口型上看,她在告訴其它人這就是兇手,指望某個主持公正的英雄出現讓壞蛋得到應有懲罰。
然後誰也沒有出來這樣做,被揪住衣領的惡棍狠狠打了二姨幾記耳光,想要擺脫她的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