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能的話,丁能很想借一件棉衣穿到身上禦寒。
“請坐。你喝點什麼?可樂還是啤酒,或者純淨水?”阿朱問。
“隨便啦,無所謂的。”丁能小心翼翼地坐到沙發裡,生怕屁股下面的墊子看著柔軟,其實是塊青石板或者墓碑什麼的。
沙發感覺很舒適,與真實世界裡的沙發沒什麼不同。
丁能伸手輕輕觸控面前的紅木茶几,感覺非常真實,沒有任何異樣。
阿朱從櫃子裡拿出一瓶可樂,溫柔地問:“需要更涼一些嗎?我可以在十秒鐘內把它弄成冰塊。”
“不必了,夠冷的。”他縮起脖子,想盡可能減少身體熱量流失,但感覺沒什麼效果。
“這是因為我的緣故,陰魂所到之處,氣溫總會下降一些。”阿朱臉上浮現歉意的笑容。
“平時總覺得電影院和醫院裡更涼快些,是因為上述地方有許多陰魂嗎?”他問。
“是這樣,醫院裡每天都有人死掉,有些逗留在病房內久久不肯離去。還有許多鬼喜歡呆在電影院內打發無聊時光。”
“我什麼時候會死?”他問。
“這個我不知道。你可以自行選擇在下一分鐘死掉,或者活下去,也許五十年後才死,也許得到永生,一切自有天註定,一切皆有可能,這是無法預料的。”阿朱平靜地說。
“複雜而莫名其妙的宿命。”丁能嘀咕。
他突然想起那位神婆說過的話,或許真的能從臉看出一個人的運氣,如果能夠生離此地,一定去尋求幫助,傾其所有也沒關係,一定要改變運程。
阿朱把可樂遞到丁能手裡,若無其事地說:“喝吧。”
丁能幾乎是毫無意識地擰開蓋子,喝了一大口,覺得味道與平時在小商店內買可樂的完全一樣。
“以後你會來看我嗎?”阿朱說。
“如果有空的話,我會在白天來這裡。順便問下,需要幫你做什麼?”丁能略微緊張地問。
“現在我還沒想好,以後再說吧,保證不會讓你為難就是。”阿朱走近他,緩緩地說。
燈光下她的腿顯得十分細膩和白晰,彷彿玉石做成的雕塑,纖腰盈盈可握,胸部小而飽滿。
根據以往經驗,丁能明白此時應該怎樣做,他的手溫柔地伸起,搭到阿朱的肩膀上。
兩張臉慢慢靠攏,嘴唇表面閃爍著一絲激情。
‘轟’一聲響,紫衣女鬼憑空出現,青灰色的鬼臉和獠牙湊到丁能眼前一寸左右處:“算我一份好嗎?咱們玩三P,很有趣的,你是人我們是鬼,不戴套也沒事。”
丁能被嚇了一跳,摔離椅子,屁股落地,心裡剛剛湧現的慾望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沮喪地說:“多謝款待,我想走了。”
“送你一程吧,不然可能無法離開這條巷子。”阿朱絲毫沒有挽留之意。
夜色中,阿朱牽過丁能的手,一人一鬼並肩向外走去。
她的手指不可思議地柔軟,只是非常冰涼。
預料之外
第二天早晨放學,剛剛走出學校大門,丁能看到了人渣,他臉上有許多條傷痕,偏偏笑容滿面,彷彿遇上某件極為開心的事,正跟守大門的保安以及兩位維持秩序的校工談笑風生。
“丁能,過來抽只煙侃幾句。”人渣大聲招呼。
根據經驗,人渣的笑臉是非常靠不住的,他常常在做壞事的時候面露友善的表情,其目的僅僅只是為了更加方便地作惡。
丁能心裡一陣緊張,以為麻煩來了,無處可躲,只得走過去,希望這位壞蛋已經遺忘了昨夜的事。
出乎預料,人渣顯得極為誠摯,殷切邀請丁能到飯店喝一杯。
黃鼠狼給雞拜年,這是丁能心中掠過的第一個念頭。
這傢伙想做什麼?
前往飯店的途中,人渣跟同行的兩位青年人大聲交流放高利貸的經驗。
路過水果攤,人渣極為自然地抓起幾串葡萄,遞給丁能和其它人,熱情地說盡管吃。
走出十幾米後,丁能才想起沒人付錢給水果販。
走入包廂內,丁能驚訝地發現有十幾位外型打扮均極為前衛的青年人已經坐在裡面,聲音嘈雜而喧鬧。
難道是傳說中的鴻門宴?
“人渣老大好。”有幾位朝門口點頭微笑。
“丁兄弟,請坐。”人渣拍打丁能的肩膀,一手指向靠窗位置。
“昨天的事還記得嗎?希望你不要生氣。”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