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去卻發現她雙目緊閉,鼻子伸在前方,似乎在大力做深呼吸,看上去就像一個飢餓的人站在蛋糕店門口拼命狂嗅那樣。
丁能大感驚奇,忍不住問:“阿朱,怎麼你好象很喜歡這股燒屍體的臭味?”
阿朱有些不好意思,低頭一笑。
“人家是鬼嘛,難免喜歡這種味。”
“這事好辦,我有個在醫院裡上班的網友,可以叫她弄些人肉出來凍到冰箱裡,每天燒給你享受。”丁能說。
“不必了,這種味道每月聞一次即可,多嗅無益。”阿朱說。
“為什麼?”
“你喜歡吃臭豆腐是吧?如果讓你每天都吃,你受得了麼?”阿朱問。
“當然受得了,大一那年秋天,我在學校裡頓頓吃油炸臭豆腐,一連吃了兩個月,到後來女同學們都叫我豆腐王子。”丁能說。
“唉,你是人而我是鬼,有些事就算說了你也不會理解的。”阿朱嘆息。
“看你聞得挺香的樣子,還以為你非常喜歡。”丁能說。
“偶爾換換口味而已,大部分時間我還是習慣用新鮮一些的食物。”阿朱說。
“想吃什麼都行,我會幫你想辦法。”丁能說。
這時下面傳來‘嘭’一聲響,彷彿誰放了一隻鞭炮。
仔細一看,發覺是屍體的肚子在火焰中爆炸開。
保安們紛紛退避,有幾名膽子較小的甚至轉身逃走,跑出一段路之後才停下。
大義凜然
戰鬥已經結束,屍體被燒焦,加上保安手中棍棒的敲打,被弄成了一些大小不等的碎肢。
這時警車閃著燈來了,保安紛紛圍過去,情緒激動地說著什麼。
丁能心想這事有些遺憾,應該連那個小壞蛋一齊處理掉才好,遺漏了一個最可惡的傢伙,後患無窮啊。
出乎預料,警察拿出手銬,抓了三名保安,將他們推入警車內,其餘的保安激動地大聲抗議,試圖證明什麼。
警察們擺出大義凜然的樣子,最終壓倒和說服了保安。
他們接下來用數碼相機拍了一通現場,把殘碎的屍骸撥到一隻大塑膠袋裡,裝上車離開。
“如果再有屍體跑進來,保安們再也不會這樣勇敢了。”丁能搖搖頭說。
“他們為什麼要抓走三名保安?”阿朱問。
“因為需要有人此事負責,屍體會走路這種說法顯然不可能服眾,也無法向上級和新聞界交待。”丁能說。
“可是這麼多人都親眼看到了整個過程,為什麼他們不肯相信?消滅屍體是為了自衛啊。”阿朱說。
“抓幾個保安不必冒任何風險,回去之後可以交差了事,沒準還能算是一件成績,統計入已經偵破的案件當中。”丁能說。
“這世界怎麼回事,為何我越看越不明白?”阿朱滿臉困惑。
“所以說你應該投胎去,重入輪迴,再世為人,從一個小孩子慢慢長大,就能適應時代。”
“可我不放心你。”阿朱說。
“我也不想與你分別,可是投胎到挪威的機會很難得,不應該放棄。想想看,有許多人為了賺到更多一些的錢,寧願冒著生命危險不遠萬里偷渡到異國它鄉打黑工,當苦力甚至是做小姐,而你可以直接出生在那邊,在一個美好的環境中慢慢成長,從嬰兒漸漸變成一個大人。”丁能說。
“真有這麼好嗎?”阿朱說。
“當然。咱們這旮旯許多有錢或者有勢的人早早的就弄到了外國護照,或者把孩子送出去上學,我家裡窮,不然早移民了。”丁能說。
噩夢
夜裡丁能躺到床上,阿朱坐在靠近窗子的位置用電腦看電視劇。
丁能睡得很不安穩,醒來了許多次,老是做噩夢。
夢裡的怪物全都很兇猛也很噁心,一個個張開可怕的嘴,把腐爛的爪子伸在身前,彷彿要逮住什麼送回到嘴裡大嚼。
丁能在夢中總是找不到裝有黑狗血的水槍,或者就是無法逃走,被十幾只冰涼僵硬的手摁住,無法擺脫。
有幾次丁能被嚇醒,有幾次則是阿朱把他喚醒。
在阿朱溫柔的手掌撫摸下,丁能總會迅速平靜下來,再次睡著。
凌晨五時,丁能又一回被噩夢嚇醒。
“阿能,別怕,有我在。”阿朱已經坐在床頭。
“幸虧你在。”丁能說。
“我會保護你,睡吧。”阿朱的笑容非常慈祥,彷彿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