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地記得,以前的夢裡面你也曾經這樣對著我大喊大叫。”猛男開心地笑起來。
大帥使勁推了猛男一下,想讓他明白眼下的處境。
“就讓我做自己最擅長的事吧。我認為現在解決問題的最佳方案是睡覺。”猛男搖晃腦袋,眼睛仍然不肯睜開,臉上是一副甜蜜的表情,只差鼻孔裡沒有吹出一個大泡。
丁能沒有理睬這兩位,而是把注意力放到觀察周圍情況,他感覺腳下的地有些軟,像是踩在地毯上,但他清楚地記得這條街是粗糙的柏油路面,非常結實和堅固,就算在最熱的夏天也是如此。
異空間
低頭仔細看腳下,丁能驚訝地發現自己的鞋被一層淡淡的黑色煙霧籠罩著,腳踝以下顯得很模糊。
猛男依舊閉著眼睛,大帥無計可施,只好拖著他慢慢往前走。
走出約三百米的一段路,前方仍然是灰濛濛一片,感覺像是無邊無際。
“怎麼辦?”大帥問。
“再往前走一段,或許可以離開這兒,回到正常的世界裡。”丁能並不認為能夠走出去,但他明白必須堅持住,不能露出膽怯和驚慌,否則會導致大家情緒失控。
三人不再奔跑,而是慢慢悠悠朝前走。
丁能發現道路的形狀和周圍景物與平日基本一樣,只是顏色有所不同,感覺整個世界奄奄一息,沒有任何生機,放眼所及,沒有行人和汽車,路燈下沒有昆蟲在飛。
天空是一片灰暗,看不到星辰和月亮。
前方有一個人在地上爬行,丁能衝上前去,想問路。
走近一看,他被嚇得說不出話來,那位爬行的人兩條腿全爛了,關節扭曲,骨頭的斷口撐破了面板,伸在外面,許多乳白色的小蟲子在原本應該是肌肉的部位自由活動,其中一些不慎掉落,淹沒在緊貼地面的黑色煙霧中。
按照一般常識,這絕對不可能是一位活人。
丁能目瞪口呆地站住,看著這人慢慢往前爬。
爬行者察覺有人靠近,費勁地把頭轉回來望著丁能,有氣無力地說:“小夥子,想聽我唱歌嗎?我的嗓子可好啦,音域寬廣,極富穿透力,在體育館裡表演都不用麥克風,坐在最後一排的人也能聽到。”
她是個女子,胳膊纖瘦,感覺特別的長,衣服袖子挽到肩三角肌處。
雖然爬了很遠的路,但她的臉仍然保持乾淨,只是過分蒼白,顏色如同純正的石灰漿,眼睛深陷入眼眶內,嘴唇微微張開,顯得很疲憊。
她的頭髮很短,亂七八糟地堆在腦袋上,顯然已經很久沒有清洗過。從面部看她的年紀應該不算很大,估計在四十至三十歲之間。
丁能倒抽了一口涼氣,努力以平靜的語調說:“以後如果有機會的話一定聆聽,現在我只想知道這裡什麼地方?”
“我也很想知道這是哪裡,為什麼我會到這兒?”爬行者說。
這句話讓丁能心頭一驚,難道出不去了麼?
他問:“你的腿——為什麼會這樣子?”
爬行者
爬行者懶洋洋地回答:“可能是幾年前,也許是幾天前,很抱歉我已經弄不清楚時間,全亂套了。我走在大街上,一輛車從後面駛過來,壓壞了我的腿,眼前一黑,醒來之後莫名其妙的來到此地。我很想離開,所以爬呀爬,不停的爬,就是出不去,偶爾見到一兩個人,問他們都回答說不知道。”她低下頭,臉朝下趴在地面的煙霧中,似乎在太累了想休息一會兒。
大帥和猛男走過來,看到眼前的景象大驚失色。
猛男再次閉上眼睛,把一隻手扶在同伴的肩上,若無其事地說:“我應該不看任何東西。今夜的運氣真糟糕,噩夢老也不會醒,真希望學校的大喇叭立即開始廣播,結束眼前這一切。”
爬行者央求:“小夥子,幫個忙,把我翻過來,太累了,想躺著休息一會兒。”
丁能很是犯難,想不出如何才能不接觸到她的身體而滿足這個願望,她的腿已經全爛了,那些肉可能一碰就會掉下來,她的胸部和腹部肯定在地面上拖爛了,如果翻過來,看到的很可能是一些極惡心的內臟。
“我有些擔心,怕你的受不了這樣的折騰。”
“你們剛來,有的是力氣,我想可以這樣,你把我翻過來之後,用繩子拴著我的胳膊,拖著走。動手吧,就算我的弄壞了也不怪你。”爬行者說。
丁能看了看同伴,大帥點頭表示願意。
兩人小心翼翼地揪住爬行者身上殘存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