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掙開我的手,衝到他懷裡。寵溺的抱起女兒,他隱去了眼中叫人在意的冰冷。
“給阿瑪請安呀。”我笑著對映雪說。“阿瑪。”她乖乖的叫出聲。
“還有吉祥呢,笨雪兒。”我拉了她的小手,柔聲打趣。
“笨笨。”映雪天真的重複我的話。
“哈哈哈……”他爽朗的開懷大笑,伸手捏捏映雪的鼻尖,慈愛的吻了吻女兒的臉蛋兒。
我微笑看著這對父女臉上真摯的表情,心裡不復有方才的隱憂。
他抱著女兒坐了下來。“重麼?”我想接過映雪,他搖搖頭,仍未放手。
女兒扯著他的衣袖笑喊著玩遊戲,我看映雪鬧騰得不像樣子,忙喚來紅鸞、秋蟬將她帶到屋外玩耍。
失去了雪兒的吵鬧,只剩我二人的書房裡頓時安靜下來。他復又冷了眼神。隱隱有些不安,我不禁問道:“出什麼事了?”
他將邸報丟到我手中,我接過飛快瀏覽起來,眼見上面寫著:“總督管直隸巡撫事趙弘燮疏報,假稱誠親王胤祉遊行山西等省,今沿途預備,查並無部文明,系光棍鑲藍旗逃人孟光祖假冒1。……”
我笑著說:“現下的奴才也特放肆了,連這樣放肆的事也敢做。”
他卻沒有附和我的笑言,冷著臉說:“再往下看。”
我垂首繼續閱讀:“將經過地方,失察文武官員交部議處。……山西、陝西、四川、湖廣、廣西諸省……”
“四川?!”二哥哥也在題參官員裡面?他冷淡的看著我臉上的驚訝。
“胤禛,”我抬起頭迎向他眼中的冰冷,不敢置信的反問,“難道你在懷疑我二哥與誠親王交結麼?”
他不作聲,我拉著他的手,著急解釋:“你怎麼可以懷疑我二哥對你的忠心?!他絕對不會背叛你,更何況我在你府中,我家人亦在京城,他怎麼可能……絕對不會的,你相信我!”
他神情古怪的看了我一眼,向我身後揚聲說道:“什麼事情?”
“回主子,四格格要玩撥浪鼓,奴才特進來取。”聽到門外秋蟬的聲音,我停下辯駁,靜默在原處。
“小鼓在這,拿去。”他將放在桌上的撥浪鼓交給秋蟬,我麻木的看著,見秋蟬接過鼓,行禮後匆匆離去。
“胤禛……”他仍舊一臉的冷漠。驚訝的看著他的疏遠,我憤而轉身離去,他卻未阻止。
回到屋裡,才想起忘了帶映雪回來,一面差了劉希文去書齋接回雪兒,一面急急打發了人到我孃家喚來伍什哈。
坐於桌前,怎麼也想不到二哥哥會摻和進旗人偽裝誠親王招搖各省的事裡,平日寫給哥哥的書信莫不叮囑他小心謹慎,卻怎會出了這個簍子?!
邸抄上言,哥哥贈與偽裝誠親王之人銀兩、馬匹……難道二哥有心與三阿哥交結?不會,不會,我極力穩下急躁的心緒,重新梳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贈與銀兩、馬匹,不過是朝臣們慣常對待皇子阿哥們的方式,算不得結黨的證據。我眉頭緊皺,時值西北用兵,若參倒了身為四川巡撫的二哥,他旗下官位最高的門人,得益的會是誰?
八黨……我心裡湧起一陣寒意,廢太子再無威脅,能夠與八阿哥一爭高下的只剩下三阿哥與他,孟光祖的案子偏在這個時候抖出來,叫人不得不懷疑這幕後主使。
思緒萬千,唯有提筆修書一封。
二哥哥……你是否記得我們互許的諾言?如今,我身邊的這個人,就是我舍了性命也要保護的人。請你,發誓,向他效忠……哥哥,發誓保護他……
剛封好信函,聽見外邊伺候的紅鸞進來報稱:家人伍什哈到。
喚了伍什哈進得屋內,請安虛禮過後,我指著手中的信件,吩咐道:“伍爺爺,這封信您務必親自送到二哥哥手上,絕對不能經由外人之手,可聽明白了。”
“二小姐,有什麼急事情麼,過幾天二少爺派來的家人就到了……”伍什哈滿臉疑惑的看著我的嚴肅,不解的問。
我揮揮手,打斷他的說話:“這些個人,我一個信不過,只有爺爺您,我才放心。”
“是,老奴遵命。”伍什哈答應下來,又見他問,“二小姐可還有什麼話要老奴帶過去麼?”
輕輕搖頭,我說道:“話都在信內了。只一樣,聽說二哥哥帶兵去征討賊蠻加巴貫子,你去的時候帶了這些上好的藥給哥哥,提醒他帶兵小心些,不要傷著。再問二嫂嫂好,桌上另一包,是宮中賞賜的稀奇物件,給嫂嫂玩兒、賞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