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恩奇都卻忽然笑了起來。
“不過,現在的莉莉終於看上去又變得生機勃勃了。”
他白皙的手指撫摸著少女眉間皺起的紋路。
“之前的你,像是漂浮在水面上的枯葉,到最後連感情都變得稀薄。”
“還是這樣更可愛一點。”
……這個人,自己現在明明已經哭到儀態全失,樣子肯定很難看!
“你……你……!你好奇怪……!”
但她也捨不得罵他,只能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半天蹦出一句蒼白無力的吐槽。
“這樣嗎?抱歉,我不太懂如何稱讚人。”
這個時候你也不能稱讚!是安慰才對啊,安慰!
對方並沒有察覺到她心中的想法,繼續說道:“畢竟我只是個兵器,可能是機能還沒有徹底完善的原因吧。”
“……不要這麼說。”
那本就不多的羞惱感消失了,莉莉烏姆拽住面前之人的衣角,甕聲甕氣地試圖和他解釋。
“一直都是你在幫我……也沒有拋下我。”
“不要把自己說成兵器,我不喜歡這麼說自己的恩奇都。”她眨了眨因為哭泣而有些漲澀的眼睛,“你只是來到城市的時間還……還不夠多而已。”
他才不是兵器,就算是神明捏出的泥人,本來應該束縛吉爾伽美什的鎖鏈,但現在,他生活在烏魯克,尋找到了存在的意義和重要的友人。
這意義,絕對不是一個“兵器”就能詮釋得了的。
恩奇都擁有著靈魂。
“如果朋友哭了,你……你要做的是安慰他,而不是稱讚什麼。”
她將那些糟糕透頂的推測扔到腦海深處,擦乾眼淚,絮絮叨叨地說著。
“你是說……別人哭的時候要做的是‘安慰’?”
恩奇都的神情看上去有些不解。
於是莉莉烏姆小聲補充道:“或者……就像你剛才那樣,什麼都不說也可以。”
“唔……原來如此,我會記錄下來的。說起來,之前在城裡也有見到過哭泣的孩子,嗯……”
他忽然伸出手,將坐在身邊的少女抱進了懷中。
莉莉烏姆感覺有什麼柔軟而帶著涼意的東西,觸碰了自己的額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