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裡送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瞬間,他理解為什麼夏新玫剛才會那麼憤怒了。
這根本不是一個親生父親會做的事,而對於夏新玫這樣敏感的孩子來說,無疑令人失望至極。
他看向夏新玫的方向,果然,她雙眼通紅,握緊拳頭。
“玫玫,怎麼不說話了?你自己做的事,就要自己承擔,我身上一堆爛事,沒時間給你擦屁股,你怎麼這麼自私呢?”夏懷仁語氣有些急躁。
“夏先生,是我。”
秦仲爵忍不住了,終於開口。
對面的夏懷仁反應了好一會兒,“仲爵?是你?你怎麼會有玫玫的電話?”
秦仲爵抬頭看了一眼夏新玫,走過去,將她顫抖的肩膀圈在懷裡。
“嗯,夏小姐來找我諮詢法律問題。”他語氣禮貌而不失威嚴,“夏夫人的事情我聽說了,您節哀。”
秦仲爵嘆了一口氣,“仲爵啊,讓你笑話了,我這個女兒,哎,真是不知道怎麼說她,怎麼能做出這種事呢?美秋對她不錯,但是她偏偏不領情,一直欺負美秋,我懷疑這孩子的心理有點扭曲,現在家裡亂成一鍋粥,美秋的孃家人天天過來鬧事。玫玫年紀小,你也勸勸她吧,讓她自首,我這也好給美秋娘家一個交代。”
秦仲爵不可察覺地勾起唇。
難怪,原來是要犧牲女兒來解決孃家人的麻煩。
如果他沒記錯,宋家好像做進出口貿易的,和夏懷仁的灰色生意早就勾結到了一起,夏懷仁估計是不敢得罪他們。
話說回來,說犧牲就犧牲,夏懷仁這個爸爸,還真是沒把夏新玫當女兒。
想到這裡,他覺得自己爭奪監護人資格的成功率又高了些。
“夏先生,您誤會了,”秦仲爵輕笑一聲,語氣客客氣氣的,但態度很是強硬,“如果鬧到法庭上,我是打算為夏小姐辯護的。”
“仲爵?你說什麼?”
“您聽到了,我這邊還算有點人脈,青少年犯罪的案子也接過不少,贏面還是挺大的,我的合夥人也答應了接這個案子,我這邊給出的專業建議是,夏小姐沒必要自首,這件事完全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我相信您作為父親,也不希望孩子身上一輩子帶著汙點吧。”
“這個……”
夏懷仁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是老油條了,秦仲爵的話他也聽得懂,表面上是徵求他的意見,實際上是在通知他。
秦仲爵雖然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但他背後的秦家是他惹不得的。
不論是黑道白道,秦家想讓誰消失,誰就能消失,秦家想讓誰逍遙法外,誰就能逍遙法外。
這也是他費盡心思和秦仲爵的律所簽約的原因。
如果有他背後秦家的支援,夏懷仁的灰色生意就有了一重結實的保障。
到時候,他也不需要宋家的人脈了,可以自由地吃獨食。
想到這,夏懷仁有了新的打算。
“仲爵,既然你打算接受這個案子,我肯定是高興的,玫玫這是遇到了貴人啊,要不這樣,下午我請你吃飯,表示感激,另外正好談談上次簽約的事……”
秦仲爵對夏懷仁對態度轉變並不驚訝,他客氣地說,“當然可以,我正好也有事情要和您談談呢,您把時間地點發給我,我準時赴約。”
“好的好的,那太好了,玫玫這孩子不懂事又任性,脾氣差到極點,沒多少人喜歡她,要是惹你生氣了,你就好好教訓她,千萬別心軟。”
聽到夏懷仁對夏新玫的描述,秦仲爵微微皺眉。
哪有父親這麼對外人貶低自己女兒的。
任性倒是有點,不過秦仲爵覺得這沒什麼大不了,女孩就應該寵著。
沒多少人喜歡她?
秦仲爵呵呵一笑。
“是嗎?我倒是覺得,令千金挺好的,挺……招人喜歡。”
對面明顯沒意料到這個回答,一愣,然後尷尬地笑,“哈哈,那就好那就好,仲爵啊,沒想到你能受得了玫玫,哈哈,真是沒想到,挺好的挺好的。我這邊不耽誤你時間了,下午記得來吃飯啊。”
“嗯,好,下午會過去的。”
秦仲爵結束通話電話,將手機放在桌子上,然後揉了揉夏新玫的頭髮。
只見她抬頭和他對視,明亮的眸子裝著兩個小小的他。
“你電話裡說的算話嗎?”她認真發問,“你會幫我?”
“嗯。”
秦仲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