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出去。”
事到如今,也的確沒有其他辦法,他只得抱著老師鑽進洞裡去,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風乾了的臘肉,兩人的肚子都咕咕地叫起來。龍初夏用手電筒往氣味來源照了照,頓時大驚,那原本空蕩蕩的床鋪上,現在躺著兩個人,不,是兩具屍體。
說躺著並不形象,因為兩人一個躺著,一個騎在他的身上,互相卡著脖子,上面那個用匕首刺進了下面那個的胸膛,而上面那個有半邊腦袋是塌陷的。
這是兩具人臘。
朱翊凱恍然明白那臘肉味從何而來,胃裡又開始翻騰,臉色鐵青,捂著嘴鑽出洞外大吐特吐。龍初夏的臉色也不好看,她仔細檢視四周,確定這就是之前所待過的那個洞穴,心中不免疑惑,這兩具屍體從何而來?總不能是自己走來的吧?
電視機還開著,她調了一下頻道,仍是雪花,又圍著電視轉了一圈,看到地上的某個東西,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正好朱翊凱吐完回來,便聽她說:“這不是之前那個洞穴。”
朱翊凱一愣:“為何?”
“插頭的位置。”龍初夏說,“我記得在那個洞穴裡,插頭旁邊有個小凹陷,積了些水,這裡卻沒有。”
“你的意思是——”
龍初夏臉色一冷:“這溶洞中除了我們,還有一個人,這個人隱藏在暗處,將電視和水杯等物搬到了這裡,造成我們回到原點的假象。而那兩具屍體,原本就在這個洞穴裡。”
朱翊凱皺眉道:“他為什麼這麼做?如此大費周章,難道只是為了嚇我們?”龍初夏沉默一陣,仔細觀察那兩具人臘,他們身上穿著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的藍布衣服,一個年紀大些,一個較年輕。她小心地在人臘的衣兜裡摸了一陣,從年老的人臘褲兜裡摸出一張暗黃色的紙來。
說是紙,那東西用手摸來卻很粗糙,更像是風乾的羊皮,看起來年代很久遠了,皮上用鋼筆畫了一個符號,墨水浸進皮子裡,因歲月悠久而變得深暗。朱翊凱湊過來看了看:“是個篆字?”
“在篆文裡,這個字是‘它’。”
朱翊凱暗暗一驚,它,指動物,這個字是指那條巨蟒,還是……想起那在鐘乳石中爬行的多足昆蟲,他頭皮一陣發麻。
“不過在占卜中,這個字還有別的意思。”龍初夏抬頭看他一眼,眸中神色陰暗,“要警惕第三者的存在。”
朱翊凱臉色驟變,如果這張羊皮紙是人臘所留下的遺言,那麼他所說的第三者是誰?他潛伏在這個溶洞中,究竟想要做什麼?那些漫山遍野的屍骨,又和他有什麼關聯?
腳步聲,沉重的腳步聲,在這死寂的溶洞中顯得尤為刺耳,兩人渾身每一根神經都繃緊了,那一聲聲腳步,就像是重錘打在他們的胸口。朱翊凱關掉手電筒,擋在龍初夏前面,從揹包裡摸出電擊槍,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洞口,鬢角冷汗淋漓。
來的,會是誰?
是人?還是……
“嗒”,腳步聲停在了門外,朱翊凱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兒,握緊電擊槍的手心滿是冷汗。洞口傳來極輕微的摩擦聲,他神色一變,那人進來了。
先下手為強。
電針射出去,卻撲了個空,朱翊凱只覺面前陰風掃過,心中大驚,身子一矮,躲過一記重拳。那人沒有放過他的意思,步步緊逼,他與那人交手,總覺得有些怪異,但那人速度很快,容不得他多想,滿腦子只剩下躲閃與出擊,幾招下來,竟有些吃力。
忽然手電筒的光線一閃,便聽龍初夏驚道:“司馬凡提?”
交手的二人都愣住了,身子錯開,停在離彼此幾步開外。司馬凡提看清二人,又驚又喜:“你們怎麼在這裡?”
“當然是來找你。”龍初夏不滿地瞥了他一眼,他尷尬地笑了兩聲:“我從暗河潛水過來,進了這個溶洞,本想回來通知你們,沒想到遇到了襲擊。”
“什麼襲擊?”
“是一條巨大的多足蟲,和它斗的時候,氧氣瓶壞了。我本想找路出去,沒想到這鬼地方居然連指南針都用不了。”司馬凡提低咒道,“怎麼,你們也遇到那蟲了?”
朱翊凱耐著性子將來龍去脈講了一遍,他的潔癖毫無例外地被司馬凡提嘲笑了一番,然後司馬凡提從懷裡取出一條死魚,龍初夏問道:“這是普通的鰱魚,你在哪裡找到的?”
“我在前面發現了一條溪流。”司馬凡提說,“裡面有這種魚,它的眼睛很正常,說明並不是常年生活在暗河。”
兩人大喜,溶洞裡有普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