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3 / 4)

小說:老舍評傳 作者:淋雨

座落何處,至於‘文壇’上誰是盟主,誰是大將,我更是茫然。”梁實秋還宣揚,他的副刊歡迎寫“與抗戰無關的材料”,要作家“不必勉強把抗戰截搭上去”,以此對抗“文協”為抗戰服務的方針。針對梁實秋的攻擊與謬論,老舍代表“文協”起草了致《中央日報》的公開信。老舍寫道:

今日之事,團結唯恐不堅,何堪再事挑撥離間,如梁實秋先生所言者?貴報用人,權有所在,本會無從過問。梁實秋先生個人行動,有自由之權,本會亦無從干涉。唯對於“文壇座落何處”等語之居心設詞,實未敢一笑置之。在梁實秋先生個人,容或因一時逞才,蔑視一切,暫忘團結之重要,獨蹈文人相輕之陋習,本會不欲加以指斥。不過,此種玩弄筆墨之風氣一開,則以文藝為兒戲者流,行將盈篇累牘爭為交相誶詬之文字,破壞抗戰以來一致對外之文風,有礙抗戰文藝之發展,關係甚重;目前一切,必須與抗戰有關,文藝為軍民精神食糧,斷難捨抗戰而從事瑣細之爭辯;本會未便以緘默代寬大,貴報當有同感。(注:見羅蓀:《關於〈抗戰文藝〉》,《新文學史料》1980年第2期。)

這封公開信,慷慨陳述團結抗戰之理,義正辭嚴地對梁實秋及其幕後支持者進行了揭露與批駁,把國民黨當局置於十分尷尬的境地,國民黨中宣部頭目張道藩親自出面干涉,阻止了這封信的公開發表。

由於國民黨反動派屢生事端,“文協”的工作一直是非常困難的。從一九三九年以後,國民黨政府愈加消極於抗日,而專事反共,連續發動了幾次反共高潮,特別是一九四一年的“皖南事變”,極大地破壞了國共合作、一致抗日的政治局面,釀成了嚴重的內戰危險。“文協”總部地處國民黨的統治中心重慶,每有活動,常遭國民黨特務分子的破壞。一九四二年十月間,“文協”在重慶“中蘇文化協會俱樂部”以茶會形式紀念魯迅逝世六週年,作為主持人的老舍剛要登臺講演,即有八、九個流氓闖入會場,將老舍架了起來,推推操操,至使會場大亂而散。來年“文協”召開魯迅紀念會時,亦遭特務衝擊。國民黨特務機構還時常對進步作家進行跟蹤,甚至無理扣押,每遇此事,老舍總是挺身而出,竭力進行營救。一九四○年三月,方殷、魏猛克被重慶稽查處扣押,就是老舍具保營救出來的。一九四五年一月駱賓基被捕,也是老舍四處奔走,透過馮玉祥的關係,營救出獄的。面對這種局面,老舍異常氣憤,他曾經堅定地表示:“我扛的就只有這塊招牌,你重慶不讓掛,我可以掛到延安去!”(注:樓適夷:《憶老舍》。)他一方面和國民黨當局進行必要的鬥爭,不失卻革命的立場,一方面又要多方面應付,使抗日文化活動避免受阻中斷。此番重任,實為艱難。無乃茅盾同志說:“如果沒有老舍先生的任勞任怨,這一件大事——抗戰的文藝家的大團結,恐怕不能那樣順利迅速地完成,而且恐怕也不能艱難困苦地支撐到今天了。這不是我個人的私言,也是文藝界同人的公論。”(注:茅盾:《光輝工作二十年的老舍先生》。)關於這一段的“文協”工作,老舍自己也說:“辦事很困難,只要我們動一動,外邊就有謠言,每每還遭受了打擊。我們可是不灰心,也不抱怨。我們諸事謹慎,處處留神。為了抗戰,我們甘心忍受一切的委屈。”(注:《八方風雨》。)這番話,可見老舍的艱難處境,也可見他的寬闊胸懷。

工作的繁重與艱苦,流浪生活的困危,嚴重地折磨著老舍的身體。從一九四一年以後,他的健康狀況日趨不好,貧血加瘧疾,常使他頭暈,有時只能靜臥,連寫作都只好停止。一九四三年十月四日,老舍因患盲腸炎在北碚住院動手術,十月二十日出院。老舍出院後不久,胡潔青攜子女來到重慶,老舍與家人在六年別離之後,重又團聚。老舍從濟南走後,胡潔青及孩子被困於濟南近一年時間,一九三八年黃河鐵橋修復後,親友才將她和孩子接到北平。胡潔青隱名埋姓,在北平過了五年亡國奴生活。一九四三年九月九日,她帶著三個孩子由北平乘火車南行,經開封、商丘、亳州、界首到洛陽,由洛陽轉乘火車,於十月十一日到達寶雞,在寶雞滯留十天,然後乘長途汽車於十月二十二日到廣元,十月二十八日晚到達重慶(注:參看燕崖(即胡潔青):《從北平到重慶》,《時與潮文藝》第五卷第1期,1945年3月15日出版。)。胡潔青此行,輾轉河北、河南、安徽、陝西、四川五省,歷時五十天,飽經了流亡生活的艱辛。

胡潔青及子女的到來,給繁忙、貧病的老舍帶來了安慰。但是,國民黨反動派並不曾讓老舍過幾天舒眉的日子,它們所豢養的一些惹事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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