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納入後宮,光從冊封男子為後且還執掌大半兵權在握,就知道此事萬萬行不通。
試問,世上豈有掌管兵權的男皇后?
鳳冰翱有十足十的把握,篤定皇帝絕不可能辦成這三項條件。
他笑語如花,想藉此稍稍緩和皇帝的情緒,依照他估計,聽完此三項要求,皇帝可能會大發怒火,是以趕緊微笑,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皇帝應不至於那麼野蠻才是。
“朕當然不能讓你沒臉去見列祖列宗,這些朕都應允就是。”
皇帝輕輕鬆鬆地說出,絲毫不見任何怒火和勉強,好似鳳冰翱說的都是普通要求,不值得傷神。
“皇上都聽明白了?”沒有見到預期的怒火,鳳冰翱有絲疑惑。
“當然!”皇帝低下身子,輕輕吻住那片朱唇,他想如此做已經想了十年之久,而今重溫舊夢,依然覺得甜美無比。“你乖乖地先待在將軍府休息休息,等朕安排好,你就乘著大紅鑾轎進宮來吧!”
死鴨子硬嘴巴!何不乾脆承認失敗,放他回嶔州繼續鎮守邊疆算了,讓他離得遠遠的,好永遠不再記得此事,皇帝也可忘卻這個挫敗,安穩地在深宮中與其它嬪妃共度晨昏。
鳳冰翱心裡叨叨不停地抱怨,但臉上卻不露聲色,只表現出滿心喜悅的順從態度。
“是!微臣會在府裡靜待皇上佳音。”
兩人相視一笑,彼此暗藏鬼胎、各自打算。
俗語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就不知誰是道?
誰是魔?
此番較勁,誰能勝出?
8
“將軍,起來!過餉午了,你是想睡到何時?”
李修遠十萬火急地拍著大門,想叫醒整個早上房裡都沒動靜的鳳冰翱。
真不敢相信他居然那麼能睡?!
以往在營地裡,他常常是比曙光還早清醒的人,每每在公雞第一聲啼叫時即看見他在營地裡外巡視,怎麼今日如此反常,居然到正午時分還沒見到人影,真是奇哉怪哉。
本來想,反正左右無事,既不用上朝也沒啥緊急事件,此地又不是需要警戒的嶔州,他既然想睡就讓他好好睡算了,不過,現下大廳裡發生重大——呃!或許該說怪異吧——的事件,不將他叫醒的話,可沒人能夠做主。
“將軍,你快起來!大事不好了,發生很奇怪的事啦!”
李修遠不死心地繼續拍門。
就在拍到他覺得自己的手掌快紅腫到兩倍大時,大門瞬地開啟,露出一張睡眼惺忪、有點惱怒的臉,害他差點就失手地往那張臉上拍去。
“要開門也先應一聲嘛!萬一不小心打到你怎麼辦?”
“依照你的能耐,有可能打到我嗎?”鳳冰翱訕笑,李修遠的武功到什麼程度他可是一清二楚,想擊倒他,恐怕還要三五年的苦練。
他拉拉身上臨時披著的外袍,示意李修遠進門來。
“哼,人有失手,馬有失蹄,說不定哪天你就栽在我手上,到時莫怪我沒事先警告你。”
李修遠不甘地回道,隨即跟著進入房裡,看著鳳冰翱轉進屏風內更衣。
“呵呵……依你練功偷懶的程度看來,那恐怕挺難。發生什麼事?這麼氣急敗壞地跑來敲門?”
鳳冰翱邊問邊將褻衣脫下,穿上白色裡衣,再套上藏青色外袍,理理衣襟,看著架上放置的腰帶,思考該配上哪條。
他許久不曾這麼悠閒地過日子了,倘若沒有發生皇帝那件令他煩心的事,想必能更加享受。
“哎呀!不問差點忘了,現在大廳上發生怪事了!你梳洗動作快點,快趕到大廳去。”
“怪事?將軍府大廳裡能發生什麼怪事?”
還是配上銀色好了,鳳冰翱拿下銀色腰帶繫上腰間,然後彎腰穿上鞋襪,走出屏風,來到床榻邊放置的水盆,擰溼巾帕,擦臉,梳理長髮,將之冠在頭上,慢條斯理,態度十分悠閒。
“七個親王和所有一品、二品文武大官都坐在廳堂上,你說怪不怪異?”
李修遠大聲地叫,就不信鳳冰翱還能無動於衷、繼續悠哉。
“啪!”拿在手上梳理長髮的木梳不自覺地掉落,鳳冰翱呆楞地看著李修遠,好似難以置信耳朵所聽聞的話語。“你說……親王和眾文武大臣?”
“是呀!從巳時陸陸續續地來到將軍府,現今大廳裡已經坐滿了人,而且人人態度嚴謹,簡直可說是如喪考紕,都掛著一張黑臉,只有繆親王要笑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