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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再好的戲也得有心情看才能叫好戲,我剛給你攢的銀子還沒聞出銀子味就讓她收走了,那還有心情去看戲!”
&esp;&esp;田朵一屁股坐在炕沿上,噘著嘴,“大姐,都怪你,讓你早些將銀子收起來,你就是不聽,一開始我還以為那些銀子至多兩,可到手裡一墊,我才知道少說也有兩,那些銀子擱咱這樣的家,怎麼也能花兩年
&esp;&esp;何況這是我打算用來給你退婚的救命錢,她可倒好,不管不問,抓起來就往外跑,還說我胳膊肘往外拐,我看真正往外拐的是她才對,心裡眼裡除了她那心尖寶貝二丫頭,其餘人好像都是從石頭蹦來活該伺候她的!”
&esp;&esp;“小朵,這樣的話大姐不想再聽第二次,長者為尊,不管孃親做的對與錯,她都是你我的孃親!”
&esp;&esp;田雨嘆了口氣,滿臉愁容地望著田朵道,“在這個家,大姐最放心不下地還是你,你什麼時候能懂事一點!”
&esp;&esp;田朵幹吞了口唾沫,低聲抗議道,“我們尊她為長者,可她有當長者的自覺嘛,大姐,你說句公道話,有那個母親將自己的孩子張口閉口孽種孽種的叫,既然知道是孽種,她又幹嘛要將我生出來受此侮辱!”
&esp;&esp;“你大了,有些事也該告訴你了,再不告訴你,恐怕日後也沒機會說這事。”田雨將她摟在懷裡,輕柔道,“孃親也是個可憐的人,希望你聽了我的話後,不要再恨她,怨她。”
&esp;&esp;她伸手撫摸著田朵的頭,悠悠道來:不知道田朵聽說過一句話沒,叫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沒有希望,也就無所謂失望。
&esp;&esp;當年,楊柳懷田朵的時候曾找人給她算過,說這胎定是個男孩,若非男孩必為逆天而生,留不得,若留,田家再無男嗣。
&esp;&esp;由於那個算命先生一開始說的太過絕對,讓渴望男嗣幾近瘋狂的楊柳一時間興奮不已。
&esp;&esp;懷田朵那段時間,楊柳什麼好吃什麼,楊柳聽說吃羌桃對胎兒的大腦好,將餵了一年的兩頭大豬賣了,託人買來一大布袋的羌桃,別人誰也不許吃
&esp;&esp;就連她一向疼愛有加地田雪,那麼一大袋羌桃也僅吃了兩個,一個是楊柳給她們姐四個一人一個,一個是田雪偷拿的,田雪偷吃羌桃被楊柳發現,大冬天地,愣是讓田雪在雪地裡跪了一夜,那次差一點沒將田雪凍死
&esp;&esp;從那一次,楊柳立下田家家規,田家女兒哪怕就是窮死餓死也不準偷。
&esp;&esp;……說楊柳懷孕親手給她做小棉襖,小棉褲,小棉鞋,以及一家家挨戶要小碎布給她縫百家被,百家衣,……這些東西雖然從沒拿出來讓田朵看過,但這些東西都是真實存在的
&esp;&esp;雖說楊柳一開始想掐死田朵,可夜深人靜,家人都熟睡後,楊柳也不止一次來悄悄看田朵。
&esp;&esp;田朵人小不知道,可田雨看在眼裡記在心裡,楊柳就是再恨,田朵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辛苦懷胎十月才生下來的,若不是這塊心病在,楊柳又何至如此糟踐自家女兒,自家孩子被人瞧輕,難不成楊柳這個當娘地臉上還能有光!
&esp;&esp;楊柳縱有欠缺妥當,可田朵那次與她又不是針鋒相對,而這種任打任罵一句話不說,不是還以怒目而視的憤怒眼神就是漠視不屑打死了事的冷清淡漠眼神,視為一個當孃親地辛苦懷胎十月生下這樣的一個女兒,能有幾人不被逼瘋!
&esp;&esp;田雨曾不止一次聽到楊柳背地裡給田壯說,她肯定是上輩子欠田朵地,這世就該遭受這個女兒的折磨。
&esp;&esp;最後,田雨拍了拍田朵的肩,“你和孃親相處,若能做到和大姐相處的一半,孃親也不會動輒打罵將那兩個字常掛嘴上,人心都是肉長,做父母的再偏心,也不會把一碗水扣翻,放棄任何一個子女!”
&esp;&esp;她拍著自己的心口道,“小朵,用眼看到的不一定全是對的,要用這兒去認真聆聽,我相信吃了一大布袋羌桃的小朵,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esp;&esp;“大姐,我想出去走走!”田朵有些迷惘了,的確,這麼些年來,楊柳對她不好,而她又何嘗在意過楊柳,貌似從內心深處來說,也從未將她當過自己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