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在田朵還在琢磨田雪這話中意思的空當,田雪就咬舌自盡了,等田朵反應過來不對時,田雪已將那明人的眸子合上了,田朵摸著田雪那還散發著餘溫地雪白肌膚,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為什麼,為什麼自己要在明知道她有輕生地念頭扔在東想西想地瞎猜度?
&esp;&esp;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田朵痛苦地將雙手插進發間,然後在她的床前默然跪坐良久,直到天色微暗,遠遠地聽到幾人輕重不一的腳步聲,田朵才用袖子抹了下臉上的淚痕,飛身趴在屋中大梁的暗角,不一會兒就看見幾個內侍推開房門,其中一個領頭的內侍大聲唱唸道,“雪姬聽旨,汗王駕崩,舉國哀喪,但子嗣傳承為大,雪姬為汗王守節三月,新汗王登基,晉升為雪妃,廣為皇家開枝散葉方為正統,欽此!”
&esp;&esp;田朵雖然聽說過歷史上有父死改嫁給兒子的荒唐事,可是當事情真輪到她親人的頭上,氣得她真想一針將那宣旨的內侍射死,若不是顧忌田雪想要的身後名,她真有一股大鬧皇宮的衝動。
&esp;&esp;冷眼看著那內侍在久等不到田雪下/床接旨,進而上前檢視,一看之下僅僅是輕輕嘆息一聲,就吩咐跟來的人好好守著殿門,隨之端著聖旨回去覆命。
&esp;&esp;沒多一會兒,就見身穿素衣卻衣料華貴非常地楚秀言在一群宮女婆子的簇擁下進了田雪的房間,在田雪的窗前默哀片刻,就命身後跟來的宮人為田雪整理妝容更換壽衣,等那些宮人將田雪拾掇的若睡著了般地安詳地躺在床/上,就看見田春紅著眼眶急匆匆地就從外面奔了過來,先向楚秀言見禮,之後才撲倒在田雪早已冰涼的身上。
&esp;&esp;可是,儘管心裡難受,田春也拼命壓抑著眼眶中的淚水,只因這裡是皇宮,是天家的地方,而姐姐只是個過了氣的寵妃,前幾天,姐妹五人還在這裡說說笑笑的團聚一堂,而今,回家的回家,出走地出走,唯一一個與她一樣在異國他鄉紮根的姐姐也已這樣無聲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在這一刻,她真正成了小妹口中的孤女,一旦夫郎不喜,她就真成了一個無孃家可靠的孤女,到那時,是不是她也會像二姐這般了無生息的結束自己的生命,她不知道,這幾天發生地事情太多了,多得她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以前總覺得小妹管家管莊園很容易,可是如今輪到她當家理事,才覺得事情是那麼地繁瑣無趣,二姐在的時候,她還可以向二姐唸叨兩句,可如今二姐也去了,她真不曉得她與耶律翼的感情究竟能在柴米油鹽醬醋茶還有他的眾多姬妾間維持多長時間。
&esp;&esp;三日後,田雪以雪妃的品級厚葬離西皇陵六百里遠地阿拉善山。
&esp;&esp;田朵則默默跟著那些送葬的隊伍在六日後到達阿拉善山,親眼盯著耶律翼將盛了田雪屍體的棺槨放入墓葬群。
&esp;&esp;等耶律翼帶人離去後,田朵才現身,並在田雪的墳冢四周栽上了一叢穗園空中移出的翠竹,為她唸了往生咒期望來生她能託生到富貴人家有個好的出身受到良好的教育做個知書達理的富貴閒人。
&esp;&esp;田朵不曉得在對面一座高聳的山峰上站著一個身著便衣面容滄桑的男子一直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直到她那纖瘦的身影漫漫淹沒在青山綠水間,只聽他身後一男子輕輕嘆息了聲,“你這又是何苦,既然喜歡為何不將她強留在此,你若後悔,現在還來得及,即便她身手好,也抵不過千軍萬馬地車輪戰,是人都有累的時候,她也一樣,何況還是她親眼看著自己的姐姐咬舌自盡,又一連幾天不眠不休地悄悄跟著,還得小心提防我們的發現,要我說,現在正是她心神最累的時候,一旦動起手來,她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esp;&esp;“放她走吧!”軒轅澈盯著她離去的方向注視良久,“你先回去吧,該收斂的人別讓她們蹦躂地太歡了。”
&esp;&esp;耶律翼恭聲應是,吩咐手下的人保護好汗王轉身下山而去。
&esp;&esp;田朵則一路快馬加鞭地趕往金陵,且在路上遇見什麼當地有名特產,就買了丟進穗園,吩咐青蔥留種培植,這一回田朵學精了,一進江蘇境內,田朵就隱藏了自己特有的氣息,三日後,田朵進了上京的麗春院,花了一晚上的時間繪製了一張七分真三分假的遼越疆域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