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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轉眼,冬去春來梨花開,二月末的一天,劉家太太和小姐們要上白雲觀上香,說是上香,其實是變相的相親,而白雲觀此時正有一園子的梨花開得正好,也為幽州城各世家豪族的太太小姐們出外遊玩提供了良好的契機。
&esp;&esp;現在的田朵一身小廝打扮乖乖跟在劉飛揚身後騎著一匹栗色馬駒,現在劉府上下都曉得大公子身邊有個很得寵的小廝書墨,大公子不僅讓那小廝和他同住一院,還有專門的小廚房供他們使用,大廚房的飯菜從來不吃,這個小廝他能嚷能罵,但別人稍對那小廝不敬,輕者拉肚子重者莫名其妙地面目發黑就死了,誰都曉得怎麼回事,可誰敢說什麼,大公子可是太醫院院首,就連老爺都沒他的官大,誰又敢惹他,若不是老太太用孝道壓著,大公子早借口朝中有事帶著他那得寵的小廝書墨溜了,這不老太太今兒早上又死又活地再次唱了遍才迫使大公子同意護送太太小姐們上白雲觀,說是護送,可誰都明白這是要跟大公子相親,以免大公子走上歪路。
&esp;&esp;其實,田朵這些日子也很鬱悶,她自從那天跟著劉飛揚回了劉府,才曉得劉飛揚的院子從來都不準任何人踏入一步,聽劉家的下人們講,但凡進過劉飛揚院子的人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而家裡的長輩若想見他,那就得等他晨昏定省時分或者他主動出院時趕緊命人攔著傳話,要不只要他一回院,你就甭想著使人能將他叫出來。
&esp;&esp;直到田朵這個異數出來,田朵本以為跟他當個小廝,無論如何也會有點個人的私人空間,可誰曉得劉飛揚那大爛人一點個人時間都不給她留,天還沒亮,就讓他的愛寵小綠從門縫裡溜進她房間,往她腦瓜頂旁邊一盤,黃溜溜的小眼珠就那麼一邊盯著她一邊嘶嘶嘶嘶地吐著細長猩紅的信子,渾身綠嗖嗖地,倒是好看,可那是世上有名毒蛇之一白唇竹葉青。
&esp;&esp;縱使她不怕蛇,可她不怕的是那種無毒的家蛇,而不是往你身上流一點口水,就會通身變黑腐爛至死的毒蛇,記得頭次那小綠進屋,嚇得她渾身一哆嗦,緊接著下面感覺一股熱流瀉出,然後就感覺底褲溼嗒嗒地粘身子,她曉得她在這個世界頭次大姨媽的來臨竟是讓那小綠給嚇出來的。
&esp;&esp;不過,幸好那小綠沒對她亂噴口水,等劉飛揚在門口問她起來了沒,她趕緊說起了,讓他快將那綠嗖嗖的傢伙請走。
&esp;&esp;然後迅速將自己打整整齊,出門後,劉飛揚就給了他一摞小廝的衣服,並讓他換好衣裳後,去廚房做飯,等伺候著劉飛揚和那小綠吃了早飯,就甩給她一本《女誡》讓她先讀後寫,而那小綠就盤在硯臺旁邊,只要她一停,那小綠就嘶嘶嘶地吐著信子,嚇得只能大聲讀,等劉飛揚手頭忙完了,才將小綠召回他身邊,而她這才能偷偷歇口氣,歇了還沒一會兒,就該做午飯,然後她又像老媽子似得去廚房做飯,伺候著一大一小吃飽,才會有一個時辰的午休。
&esp;&esp;時刻一到,若她沒動,那小綠就會溜進她的房,爬上她的床,有次那傢伙居然故意放帳幔上吐了一口口水,被口水粘到的帳幔立刻就化成個黑窟窿,自此,田朵再不敢偷懶,下午讀寫《女論語》,晚上讀寫《閨閣女四書集註》,睡覺前還得來個讀寫心得,寫完交給劉飛揚批註。
&esp;&esp;她想進穗園幹活或修煉,能用的只有中午那一個時辰,和晚上休息的時間,而那大爛人除了讓小綠盯著她,也就看完讀寫心得時說兩句評語,諸如還不錯,有進步,但離真正的大家閨秀理解上還差那麼點意思,不過眼下也就能這樣,等回南陽或回金陵了,再請專人教導。
&esp;&esp;打孃胎出來,頭次過得如此窩囊沒人權,穆老太和藍姨雖然對她嚴厲,可好歹還有休息的時候,這可好一點空間都不給她留,眯起狹長的鳳眼狠狠盯一眼那人腰間垂掛的銀色竹筒,她真想乘這次出遊的機會將那小綠一針射殺,可恨她現在的功力微薄,就怕那小綠一針不死反被蛇傷。
&esp;&esp;也不曉得那大爛人後腦勺長眼還是咋地,田朵剛冒出這一念頭,就聽大爛人冷喝一句,“書墨,你在後面磨蹭什麼還不趕緊跟上。”
&esp;&esp;田朵回頭一瞧,打馬趕緊追上,“好像是二公子過來了,大公子要不要等等。”
&esp;&esp;劉飛揚斜瞟她一眼,輕風一吹,絲絲銀髮隨風飄揚,惹來不少懷春少女的吱呀亂叫,“快看,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