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一股透徹心扉的寒流透過耳朵流經大腦進而進入五臟六腑。好像整個人被徹底冰凍般刺寒。全身麻木惟有腦中嗡嗡作響,只環繞兩字:“毀滅。”
他憐惜一嘆:“不必怕我。我不會爛殺無辜。更何況,你是竹兄放在心上呵護之人。”
言罷起身而去。
走至門口又停住,不曾轉身,只留給我一個挺拔背影:
“告訴你的護衛們多留點神。竹兄不在皇城有些牛鬼蛇神也按耐不住了。”
又似喃喃自語:“達強固然武藝高強,只可惜粗心大意。至於斬無痕麼——不關己事不出頭,她的冷漠也是她的弱點。可嘆竹兄心思敏銳多方考慮只獨獨漏掉人性這一弱點。”
邊說邊離去。
留下一個瀟灑仿若天人的鴻影。
我猶在原地不能動彈半分。
這段期間,有多少人明裡暗裡想要我的小命兒?小強與斬無痕雖不說,卻也看得出他們疲於應付。剩下的,竟是他在幫我?欠下如此天大人情要我拿什麼償還?他又不同於豬喪父。
豬喪父。
想到這裡心中一凜。
喚進小強,面色嚴厲:“你家主子究竟去哪裡了?”
他從未見過我如此認真的時刻,有些猶豫:“我不能說,也確實不清楚。”
恐怕自他被派至我身邊的那一刻就遠離了豬喪父的權力中心吧。心中微嘆。
“我只想知道,他是否安全?”
小強點頭肯定:“別說公子身邊護衛密不透風,就單是公子的武藝這天下能傷到公子的也屈指可數。”
啊——嚴厲中透著一絲彷徨。
他會武功?飛來飛去的那種?
我怎會不知道?
卻也不僅哀嘆。本以為我就一純情小女生,思想單純頭腦簡單看問題浮淺。沒承想事到臨頭我竟也警覺的很,聰明的很,透徹的很。
只不知,這透徹,究竟是好是壞!
TO:小月:
貌似紅燒帶魚面不會好吃……
豬喪父歸來………飛鳳雞來
“樹上地鳥兒………嗯………成雙對………阿………阿………,夫妻雙雙……啊………把家還…,你耕田來我織布”快樂哼著甜蜜小曲穿梭忙碌在花園中——忙著做採花大盜。
面無表情的瘋兒:“換一首。”
好,換一首。
不假思索開唱:“你頭上有雞眼,雞眼”
沒等唱第二句,小強:“換一首。”
好,換一首。
“你是瘋兒,我是傻兒,纏纏綿綿到天涯涯”最後的涯到一半塌掉了。
原因?你問我原因?如果有一個人用無比仇視的毒辣眼光惡狠狠盯著你,你能唱的下去?當然了,我能唱下去。但是,還有一個人面無表情的看著你。我就,唱不下去了,非常之乖覺的讓天涯變成永恆不出現。
“月半彎,好浪漫,月光下的你顯得特別地好看————”自己唱不下去了。
“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串一個株幸運草串一個同心圓”打住。
“貌似心串起來就死翹翹了。”自言自語,假裝沒看到三道想殺死我的目光。
“好,來個經典的——!”清清嗓,開唱:“啊哈,去吧,沒什麼了不起,什麼都依你,卻迷失我自己,雖然我愛你,不許你再孩子氣,寂寞的錦雞,也可以不要你”(蘇慧倫……鴨子,改編。)
邊唱邊拿小眼瞅著斬無痕。
她臉頰繃緊,硬邦邦一句:“換一首。”
小強早已裂著嘴巴無聲笑到岔氣,遭她冷眼一瞥,立馬乖乖站好。
憋住笑,努力警告自己不許笑出聲來。
“啊啊啊………郎君呀你是不是餓地慌………你要是餓地慌………十娘我給你下面湯……下面湯……”
眾人臉色頓時鐵青,無一例外。
就連我長袖揮過之處鮮嫩欲滴的花朵也好似垂下了頭。
我兀自唱的不亦悅乎。忽然有拍手聲:
“能把好歌糟蹋到這個地步也算你不容易!”
小強驚喜地抬頭看向來人:“公子!”
雖不至於熱淚盈眶卻也激動萬分。瘋兒也是隱藏不住的欣喜擺在眼中。
唯一冷靜的只有我跟斬無痕。
他身穿黑衣,漸漸走進。
“幹嘛,幾天不見不認識了?還是太想念我激動到無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