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哪兒?我的,啊,是王秀花祖屋早已倒塌。只餘一堵破牆圍著滿園荒草。
在老太太盛情相邀,或者說哭鬧脅迫下,我們幾個住進了她家。
而事情的來龍去脈也終於在老太太斷斷續續的敘述下真相大白。
王秀花與大她三歲的慕容奇山在她出生當年由雙方父母做主定下了娃娃親。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若非當年那場災荒無情拆散,恐怕此刻兩人早已是人見人羨的良配佳偶。原本秀花同大伯與慕容一家是集體逃難,可是半路上兩家失散,從此音訊全無。
慕容奇山也算有出息。十二三歲參軍入伍,現在已在軍中升任佐領一職。其間提親者幾乎要踏破慕容家門檻,可慕容奇山有情有意,一心只牽念那青梅竹馬的王秀花,連上司惜才,想把女兒許配與他都婉言相拒。四處尋找王秀花未果。
如今我也算自投羅網。被著急慕容家子嗣的慕容老太太給逮住。她已連夜請人通知慕容奇山回家。
對桌坐著的朱桑傅輕笑:“慕容?倒是你最愛的複姓!”
被老太太緊抓著的我不敢放言,只得狠狠瞪他。
已經夠亂了,你還來添油加醋!
果然,老太太對他防備萬千,上下打量:“你叫啥?跟秀花是啥關係?”
“在下朱允文,是秀花的朋友——很親很親的朋友。”他故意曖昧的拖長聲調,引人無限遐思。
朱允文這個名字還是我幫他想出來,用來矇騙一般人。
好歹也是皇帝的尊名。咱在現實中當不成皇帝,就不行在意識中當?
老太太緊緊抓住我的手:“謝謝你送咱秀花回來明天你就請吧!百合村太小,實在容不下閒人!”
頭一次被嫌棄的竹桑傅身體一僵,大概不敢相信會被無情驅逐。
而達鄂跟小白早已偷偷背過身去,肩膀一抖一抖的。
這老太夠直接!
無奈的對老太太講道理:“老人家——我早已改名叫翠花——王翠花!再者您講的事情我都記不得,村裡又沒人能作證,我怎知道您不是騙我?”
老太太瞪眼:“我管你叫翠花還是秀花?反正你是我慕容家的媳婦,就不能不守婦道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騙你?我騙你幹啥?騙吃還是騙喝?如今我兒也出息了,哪點配不起你?”
我更加無奈。
面對講理人我能耍賴,可面對老太太你能嗎?
你不能。因為她們比你更能耍賴!——打不過就罵,罵不過就哭,哭不過再說,實在說不過還能躺在地上打滾!
不是我貶低她們,實在老人如頑童,完全沒有理智。
百合村中如今的村民,除去慕容一家,再少有幾個年輕一輩是舊村民,其它全部是外地移民。逃荒來到小山村,貪圖這裡安靜祥和不肯出去的。
能作證的一個沒有。那幾個年輕人七嘴八舌有的說有這回事,有的說不是這麼回事。究竟是怎麼回事連我自己都不敢保證。
當夜,我跟小白睡一間,竹桑傅同達鄂睡一間。
注意到他臉上閃過的那一絲嫌棄。達鄂把一張凳子連抹三遍他才肯坐,而倒上的茶水飯菜更是一口未動。達鄂要去鋪床,他攔住,說:“和衣臥一宿也就罷了,不必動。”
沒有說話,轉身進入我的房間。小白已經將床鋪好。
看著床上的大紅棉被粗布床單木頭枕。再嘆息。
不必說嬌生慣養的他。就是我,在享盡榮華富貴之後也很難適應這種生活。
出門,悄悄叫出達鄂,拿給他一個荷包,裡面盡是些我愛吃的零食。
已經一天沒有好好吃東西,總不能餓著肚子睡覺吧。好歹吃些東西,才有力氣面對明天的新一輪轟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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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
神清氣爽的達額站在房門前伸個舒服的懶腰,還配合心滿意足的一聲呻吟。
然後驚奇看著我跟小白從房中哀怨走出。
“你們,沒睡好?”
我沒出聲,用著無比哀怨的眼神看他一下,徑自走去廚房幫忙弄早餐。只聽後面小白冷冷的腔調:“你當誰都跟你一樣?到哪都像豬——能吃能睡!”
而達額則反駁著:“我們做下人的不吃好睡足養好精神怎麼伺候主子?”
忍不住微微一笑。這一路達鄂跟小白不打不相識,越吵越出感情。如今小白對待達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