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可是把監視淵蓋蘇文的兩個人等急了,心說這高句麗小子為何趕緊去問詢處。在這裡浪費什麼時間呢,
他們不知道,淵蓋蘇文是好奇。
一是好奇女子可以接觸書籍。二是好奇那文士竟然向女子施禮。三是好奇《論衡》這書竟然不是**。要知道這是漢代王充用來針對神化儒術和神秘主義的讖緯說進行批判的。
《說衡》一書“詆訾孔子”,“厚辱其先”,反叛於漢代的儒家正統思想。故遭到當時以及後來的歷代封建統治階級的冷遇、攻擊和禁錮,將它視為“異書”。
別說是前隋,大唐,就是在高句麗這書也是**。
可卻在大唐的宏文館之中,竟然可以借閱到。
李元興有句話,大唐儒家聽進去了,就是姚思廉也認可。李元興說過,有本事就在學術上證明自己的價值,不要用朝堂之上的威壓禁止對學術上的懷疑。朝堂之上的禁令,僅僅是針對惡意詆譭,宣傳邪說之用。
《說衡》是李元興鐵了心要大力推動的書,不僅僅因為這是挑戰儒家神秘色彩,也是第一部反應自然科學的原始書籍。
淵蓋蘇文安靜的等著。
“甲字七七三號《說衡》第三版,七日長借,不出館!”開口的竟然還是一個女聲,聲音卻是年輕了許多。
那文士走到櫃檯前,先是欠身半禮,然後才雙手送上自己的憑條,待驗證過後才拿過書放在自己的書盒之內,又去旁邊另一處遞交申請,要求一個可以安靜抄錄的房間,以及購買一些質量極好的紙張,還有墨水。
“毛筆?硬筆?”那管理的人也是一個女子,年齡只有十七八歲。
“硬筆。請售賣於我河北白葉紙。”那文士在挑選著自己想要的東西。
年輕的女子一翻面前的賬冊:“白葉紙沒貨了,耀州雪紙太貴。試試新品華州新品龍鬚草小雪紙,專門為硬筆而試製的紙品,只有河北白葉紙的一半價格。現在多買一些存著,估計年底會漲三成價!”
年輕的女子說話的時候,在櫃檯上擺了四五種紙的樣品。
“不如河北白葉紙精美,自然也不能和耀州雪紙相比,但卻比其他紙好些。白淨程度與白葉紙不相上下,價格卻是極合理。來十刀,九刀半送貨於我家中,半刀送於我租用的靜室,有勞!”
大唐!
淵蓋蘇文心中感慨了一句,大唐與他在書中讀到的大唐卻是完全的不同。
這一切,都源自一個人,大唐秦王。
一個國家的強盛,一個天縱之才,就可以改變這個國家的未來。
而我淵蓋蘇文也是天縱之才,我大高句麗立國近七百年,遠比你大唐更悠久。淵蓋蘇文緊緊的握著拳頭,轉頭向著問詢處走了過去。
“抱歉,不可能再提升你的借閱等級了。”
“請一定幫助我,我非常的想看到這本書!”淵蓋蘇文顧不得面子問題,一躬到底。他感覺到慶幸,因為這個諮詢處的人是一箇中年文士,而不是一個女子。
那問詢處的人思考片刻之後:
“借閱證的提升有兩種方式,一個擁有皇家學院優等生的資格。不過,擁有這樣資格的人不會在這裡辦借閱證,皇家學院會有比這裡更大的書庫。另一種就是禮部特批,長安城中擁有這個級別的人,不超過五百人。”
“請幫助我?”淵蓋蘇文再次施禮。
“你要完全版本的,可以去問長安世家借閱。比如清河崔氏就肯定有,因為完整版本的三國演義是清河崔氏印工坊印出的,第一批印製一千五百套,宏文館當中也僅僅只有兩套,就算你的借閱證等級夠了,也僅僅是可以有排隊的資格!”
淵蓋蘇文聽懂了。
眼下他想看到完整的《三國演義》倒是有三個辦法,一就是在長安住一年,等著看那影畫。不過套票他已經買不到了,只能從黑市買到非實名制的高價票了。
另一個辦法就是,找說書人聽。
估計兩個月也能聽全了。
最後一個辦法就是借,而能借到這書的,就是清河崔氏了。
淵蓋蘇文至少看到一個希望,急急的就往外走去。
問詢處內,一個送水過來的年輕人小聲問那個回答淵蓋蘇文問題的人:
“完全版自然是極珍貴的,只是他為何不問簡印版本呢,雖然一次只能借一本,但分十次也能夠借閱完整了,這高句麗人顯然是腦袋不好使!”
“不要多管,作好自己的事情,眾人都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