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到這根獨苗呀!
老者咬緊牙關,準備用身體硬扛這山牆倒下的衝擊。
可等了半天,也沒有感覺有重物砸在北上的感覺。
回頭,只看到一個高大的背影:“走,帶著娃兒走!”老者猛的醒悟了過來,抱著孫子跑了出去,山牆倒下了,那個身影卻沒有出來。老者發瘋似的衝了過去:“救人,救人那!”
一聲如野獸一樣的巨吼聲,一隻手砸穿山牆,一個滿是泥水的人站了起來。
“啊!”從倒下的山牆下爬起來的軍士大叫著,那瞬間,他以為自己死定了。可被泥水泡溼變軟的山牆並不是秦王莊的磚牆,只是鬆散的泥土。
怒吼的戰士,觸動著每個人心絃!
“你是天兵嗎?”老者的小孫兒把自己懷中一個逃難用的窩頭遞了過去。
“某,大唐秦王府,二等近衛軍。”
一種油然的榮耀感突然自心底升起,士兵在大唐是賤籍,比奴隸高,但卻比平民低。可李元興一直在給秦王府衛隊灌輸一個理念,那就是軍魂,軍人的榮譽感,團隊精神,以及身為大唐軍人的歸屬感。
可這一切,都不是短時間可以造就的。
那小娃娃挺起胸膛:“我也要作近衛軍!”一句話,感動的那軍士眼淚差一點掉出來。要知道他最初當兵,是被抓的壯丁呀。
正準備說什麼,老狼惡狠狠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混帳東西,發什麼呆。趕緊救人,帶人去營地,其餘人隨某找下一村子!”
“老朽願帶路!”老者將小孫兒信那軍士懷中一塞,就往老狼那邊跑去。
老,在大唐,五十歲就算是老人了。
天兵降臨!
這個消失如風一樣傳開了,就算是用快馬送信也沒有這個訊息傳的更快。
李元興披著自己的大衣就站在雨中,看著百姓們向這處山丘聚集,越來越多的百姓揹著自己家裡值錢的東西聚集過來,李元興的心也舒展了一些。
這是逃難,有人還小心翼翼的包著自己的沙鍋,一文錢可以買到兩個的沙鍋。
對於普通農家來說,這就是家裡的非常值錢的東西了。
“殿下,進帳篷吧!”有親衛在李元興身旁說道,李元興搖了搖頭:“不,本王就站在這裡,水燒好了嗎?安排百姓們有口熱粥喝!”
“安排好了,請殿下安心!”親衛小聲的回答著。
軍士,多是窮苦人家出身,他們知道什麼是苦,他們知道什麼是逃難。
百姓們都在李元興比較遠的地方各自圍在一起,年輕人用樹枝搭了棚子,老弱則在軍帳之中躲避風雨。
那個站在風雨中的年輕人,身穿貂皮大衣,僅這衣服就讓百姓們知道這不是普通人。
百姓對李元興對一種莫名的敬畏,秦王是什麼?普通的百姓不知道,在他們的心中,縣太爺就是他們的天了,秦王比縣太爺大嗎?大多少?可以管住縣太爺嗎?百姓們並不知道這其中的區別。
但是,百姓們心中有感激,因為這個年輕的部下救了他們。
這時,一個年輕的雷騎軍士趕到,將一個包袱放在地上。疲憊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了,看著李元興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在那裡喘息著。
“帶他去休息,先喝完粥!”李元興輕聲說道。
那年輕的雷騎軍士咬著牙站了起來:“執力思力謝殿下,殿下,殿下說過,雷騎一體。他們在拼命,執力思力也絕不退縮!”
“執力思力是你的名字嗎?給本王記下這個名字,你去吧。”
執力思力行了一禮,驕傲的抬著頭,再一次騎上自己的戰飛,飛馳而去。
那包袱被開啟了,李元興卻不知道那是什麼,裡面竹筒中有一份表章,九品官的文書不應該稱為表章,只能是一份文書。這包袱之中就是證據,河堤的秘密,偷工減料的證據,一個九品河工小官收集的證據。
“收起來!”
李元興看到遠處,伍斌回來了,他手下人提著一個光著身子的胖子,還有被繩子穿起來的幾十個身穿官服的人,還有四五個放在馬背上的被子包起的女子。
“殿下,孟津縣令帶到,他準備了千兩白銀,百兩黃金正準備往外送,被某拿下了!”
“送給誰?”李元興淡淡的問道。
“小,小,小!”那縣令連說了三個小字,卻是半個字有用的都沒有說出來。
李元興輕輕的撥出一口氣,又問道:“你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