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月直視風緘的眼睛。
“我懷疑了你,我向你道歉。我現在很累,可以讓我睡一會兒嗎?”
涼月需要足夠的時間去休息,如果她的意志不夠堅定,那麼青染又要衝出來,佔用她的身子。
風緘卻根本不理會涼月的道歉,他說:“你離那隻狐狸,遠點兒。”
“狐狸?”
是在說顧北斗吧?
他又怎麼得罪風緘了?因為顧北斗救了自己?
風緘捏住涼月的嘴巴。
“不許犟嘴。”
涼月還沒開口呢!
“北斗,星辰!你還真會起名字!”
嗯?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是想說,她故意要和顧北斗組cp?
他該不會,其實在生這個氣吧?
不過涼月還是點了頭,風緘才鬆手,他轉過身去,銀白的長髮還真是聽話,像條毯子似的鋪在涼月腿上。
涼月抓起風緘的白髮,當真是白的一根雜色都沒有。
“你是天生身體裡缺乏黑色素嗎?年紀輕輕就白了頭髮,為什麼你的眉毛是黑的?它們倆到底誰是染的?”
風緘回頭看著小丫頭把自己的頭髮一根根地夾在手上去看,好像是在研究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你不是應該求我嗎?”風緘卻沒有阻止涼月的研究。
“求你什麼?”
風緘吸了口氣:“你不是差點就成了狼群的點心嗎?不是險些被人給燒死嗎?經歷了這些,你難道不打算求本尊,給你放開些靈力,或者,求本尊治好你的腿?”
“我的腿本來也沒有病,只是被你奪去了知覺而已。”
涼月蓋著風緘的長髮,側過身子,眼睛閉上準備補眠。
“我問你什麼,你聽不懂?”
她當然聽得懂,可她為什麼不開口?
涼月把自己縮起來。
“沒什麼可求的,等你撒夠了脾氣,不生氣了,自然還是會救我的。如果我是阿徯的話。”
當風緘踹開門氣呼呼衝過來的一刻,涼月就已經確定,風緘沒有說謊。
一個揚言永遠不想再見到你的妖王,寧願分分鐘打自己的臉,也要過來看自己。
恐怕只有愛而不得和無可奈何兩種情況。
而涼月不求風緘,也就意味著她預設了自己就是阿徯的身份,她相信風緘,不會不管她的。
涼月至今還嘴硬,不願意親口承認的原因,是她還不知道,要怎麼樣以阿徯的身份,去和風緘相處。
太尷尬了。
她剛才擺弄風緘滿頭白髮的時候,其實就在想,這年齡差,是不是太大了一點。
隔著十幾萬個代溝了吧?
而且,她現在還是小孩兒呢!哪容她想得那麼長遠?
風緘也透過連心咒瞭解到涼月心中所想。
他突然就不生氣了。
承認自己是阿徯就好,哪怕她什麼都想不起來,只要他記得就好。
“你覺得本尊和花釀,誰比較老?”
“當然是師父了!師父可是這天地間第一隻貔貅神獸!”
涼月不假思索地回答。
“所以,”
風緘反問涼月,“花釀那麼老,你還一天天屁顛顛地跟著,本尊怎麼就不成了?”
涼月睜開眼,這覺是不讓人睡了是吧?
“你自己照照鏡子,看看你眼角的魚尾紋。你不如改日去和師父探討一下面板保養的話題吧?別你爭我奪地了,總想那些勞心勞力的事情,老得特別快!而且,本身你底子就差。”
“底子差?”風緘挑了下眉毛,“你在說我醜?”
涼月擺手:“誤會誤會!我只是說你沒有師父長得好看,這個是公認的吧?師父是三界裡最貌美,最有錢,最溫柔的好師父!”
涼月說得太來勁兒,都沒有發現風緘的臉色越來越差了。
“整天師父師父,好!我就讓你再也見不著你師父?”
風緘一揮手,涼月就暈了過去。
在暈之前,涼月很想抽自己一巴掌。
欠嘴巴!
你現在是什麼處境,你自己心裡沒數嗎?顧涼月!
風緘肯定是又要搞事情了!
而且她已經感覺到自己醒來之後,肯定是要有多倒黴就多倒黴了!
你迎合著妖王一點,打打妖王的溜鬚不行嗎?非要跟人家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