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千里迢迢來此,就是為了送一盒月餅?”
“嗯……其實也不是。”
涼月看得出白洞庭的失望,她如果告訴白洞庭,她是被瘋爹支開的,自己也不是心甘情願地來這兒的,那他肯定會更失望。
涼月看著白洞庭低頭勾住她的手指頭,從前在京城的時候,他可從來不會主動牽自己。
是因為京城裡人多眼雜,他很拘束?
“那是什麼?受了傷,還來烏漠城玩嗎?”
白洞庭沒有抬頭,不知道是不是中秋將近,涼月不忍說出實話,讓這個獨處異鄉替他們顧家鎮守邊關的少年感到失落和孤單。
“因為我想見糖水哥哥。”
撒出這麼句謊言來,涼月就後悔了,因為她看到白洞庭的眼睛登時亮了一下。
涼月解釋道:“其實就是有些日子見不到你,然後北疆又挺危險的,而且你上次臨走的時候,我覺得有些話我說的不太對……”
“什麼話?”白洞庭追問。
涼月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巴掌,她怎麼自己給自己挖坑呢!
“就……哎呀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來了!”
涼月決定耍賴,“我一個小孩兒,深更半夜的,千里迢迢地來看你,你能不能別像審犯人似的!”
“哈哈哈……”
白洞庭爽朗地笑了,他眯著眼睛看著手足無措地小丫頭。
“應該拿個鏡子給你照一照。”
白洞庭笑眯眯的樣子,涼月居然都不覺得醜了。
“為什麼?”
涼月眨了眨眼睛,捂住自己的臉。
“屋裡架了這麼多火盆,熱的。”
撒謊當然會臉紅,呵呵。
涼月怎麼知道剛才腦子就不好用了,開始胡編亂造了。
白洞庭離開京城這麼些日子,她一次也沒有想起過他,可是今日再會,涼月發現她以前對白洞庭的認知,似乎是錯的。
“糖水哥哥,”涼月搓了搓白洞庭的手背,“你是黑糖水吧?怎麼又黑了,搓都搓不掉。”
“這個玩笑挺好玩兒的,因為黑糖甜唄!”
白洞庭挽起袖子,胳膊也黑。
“男兒保家衛國,守疆擴土,黑點算什麼。”
是涼月錯了,這是個從小就在軍營裡摸爬滾打,在一幫粗糙的爺們堆里長大的少年。
他和京城裡那些白麵小少爺們不一樣,這裡雖然條件艱苦,可是他活得更自在,這裡的白洞庭,才是真實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