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就是財迷心竅,收了點小錢,替龐郎中保守秘密,俺可沒害過人。”
“許郎中媳婦的腿,是怎麼折的?”
涼月又問。
里長支支吾吾。
“這個俺也不知道啊!俺真不知道!都說是老太太爬高架子把曬好的藥材拿下來的時候,一腳踩空了。俺當時也沒見著,俺……”
里長這是越描越黑,涼月聽著心裡也有了另一番猜測。
藥材灑了,只怕是有人惱羞成怒了吧!
只可以許老太已經過世,涼月也查不到什麼了。
“沒事兒,你起來吧。”
涼月忍下一肚子的怒氣,把里長叫起來。
“濟世堂兩口子都被妖吞了,我看這妖就是衝著這些不孝兒女來的,你收了姓龐的銀錢,不知道這妖會不會記恨你,里長你這幾日還是不要走夜路,把門窗都關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說不定,它現在就在某一處盯著你呢!”
里長嚇得冷汗涔涔,呆在地上,緩不過神來。他腦子裡可能一直都在想:“這可咋辦呀?”
“你涼拌熱拌麻辣拌,都是自找的。”
涼月沒再理會里長,從山藥背上跳下來,走到那婦人和他丈夫面前。
那婦人立刻警惕地往牆角鑽,她用左手捂著斷掉的右手,嘴上卻還不肯饒人。
“妖女!你是妖女!”
涼月的食指在空中劃了個圈,婦人就從地上升起來,頭腳轉了180度。
“救命!咳咳……”
婦人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涼月又轉了個圈,婦人又被轉了回來。
“小懲大誡。”
涼月唇角勾起,衝著婦人笑著,婦人還以為自己逃過一劫了,才鬆了口氣。
涼月又對她說:“這種事,我從來都不做。”
話音剛落,涼月手指一勾,婦人便在空中劃了一條十分漂亮的弧度,最後跌到了倉房的門口。
“哎呦!摔死我啦!殺人啦!大將軍家的不講理,欺壓良民啦!”
婦人才哭嚎了一句,嗓子就再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舌頭長不是什麼好事。
“話太多,會死得很慘的。”
涼月轉身,又走到那個始終抱著腦袋的陳家二兒子。
“你!”
涼月指了指前屋窗戶根兒的那口大缸。
陳家二兒子不明所以,疑惑地看向涼月。
“過去!”
涼月喝了聲,兩個白家親衛就把他提到了缸邊。
“你想活命嗎?”
涼月問。
陳家二兒子頭點地,一個勁兒地磕頭。
“想想,俺錯了!俺以後一定好好對俺爹,俺再也不敢了!”
“把缸開啟。”涼月平靜地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陳家二兒子想都沒想,就把缸蓋掀開了。
“把東西拿出來。”涼月又說。
陳家二兒子掏出了一個包袱。
“把裡面的東西,餵給她吃。”涼月說道。
“啊?可這是凍的!”
陳家二兒子把包袱開啟,裝的是粘麵餅子,包袱有豬頭那般打小,少說裡面得有三十幾個,個個都有巴掌那麼大。
“天黑之前,她吃不完,你們的下場,就和你大哥一家子一樣。”
“啊?”
陳二兒子手裡捧著粘麵餅子,不知所措地往這包袱裡面看,又抬頭看向這個小孩兒。
這種餅子一般都要在熱鍋上蒸得熱騰騰的,才能入口,冷的時候吃,啃不動,就算啃得動,也得把胃吃壞了。
粘米麵抗餓,吃下兩、三個就得把肚子撐圓了,要是一次就吃三十幾個,那還不把人撐死!
“這……”
“要麼她吃,要麼你吃!你自己選,這天,可快黑了。”
涼月也不跟他廢話,她就是想讓這兩口子體會一下吃凍食的感覺。
她的目光又落在了那間倉房裡,對兩個白家親衛說:“把他們兩個關在裡面,把門堵上,吃不完,不許他們出來!”
早知道就不把牆打穿個窟窿了。
回府的路上,涼月一路無話,她心裡好像有個大缺口,不僅被剜得很深,還被踹的稀爛。
那裡長離開的時候,說了一句話:“這是人家的家務事,叫俺們咋管?”
確實,家長裡短道不清的那些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