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白洞庭攔下了。
“我來。”
白洞庭俯身把麻袋掀開,帶起了一堆灰塵,迷人眼睛。
一個老人抱著自己的胳膊,縮在那裡。他的頭髮就像是一堆倒騰不開的亂麻,黑灰白相間,上面沾著些不知道是什麼的蟲子,他的臉被埋在頭髮裡,這人骨瘦如柴,手腳又大又瘦,身上只穿了件單衣,上面大窟窿小眼子的,乞丐的衣衫可能都比他的豪華。
身上禦寒的麻袋被抓走,老人只是用手在空氣中抓了幾下,隨後就像是認命了一般,倒在了地上,把自己縮得再緊一點,再緊一點,可能這樣他就不冷了。
白洞庭解下自己的斗篷,給老人蓋上,又撥開他的亂髮看了下,又托起這人的下巴,打量了下,臉色也陰沉下來。
“瞎了!不能言語,原因,不明。”
“砰!”
涼月一掌劈了出去,身邊倉房的木板牆砸了個大窟窿。
兩個白家親衛把老人抬到了前屋。
有好信的,眼尖的湊過去瞧,大呼一聲:“呀!這不是陳四兒嗎?”
陳四兒?
涼月指向被擒住的婦人,問道:“那她是誰?”
有人回道:“這是陳四兒的小兒媳婦,那慫貨,就那剛才貓屋裡那個,那是陳四兒的小兒子!”
“哎呦!陳四兒不是去他姑娘家養老了嗎!怎麼擱倉房裡待著哪!”
“那是待著嗎!這是被鎖裡了!”
“真是造孽呀!陳四兒重男輕女,給大兒子家娶媳婦蓋房子,給二兒子家娶媳婦蓋房子,卻把閨女遠嫁到山溝子去!他最疼這兩兒子!結果落得這麼個下場。”
“可不是嘛!那閨女從小就下地幹活,勤快還孝順,陳四兒真不知道是咋想的!”
“養了兩個白眼狼兒,活該他大兒子讓妖怪活活嚇死!”
聽著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涼月眼睛都有些疼。
從不想幹的人看著此情此景都無法平靜,可是涼月看陳四兒的小兒子,卻只是垂頭喪氣地蹲地上,捂著腦袋,連看都不看他爹一眼。
“造孽呀!”
眾人議論著,還有的對那婦人指指點點。
“怨不得你這麼多年連個娃娃都生不出來!做損事兒!老天爺才不會可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