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跳上這船上,是為了誰。
我卻故作羞惱,趁著眾人吃驚之際,飛身隱入了夜色。
我以為,足矣。
可不曾想,皇帝竟手腳麻利地跟了上來。
“姑娘!姑娘等我!”
皇帝在身後喚我。
我跑出人潮熙攘的河邊,到了一角安靜的亭子。
皇帝跟過來,衝我行了禮,遞上了我的髮帶。
“冒犯了姑娘,姑娘莫怪罪。”
我心裡暗歎,這剛及冠的少年和老謀深算的狐狸比起來,就是好騙呢!
我不接髮帶,還倒退了一步:
“談不上冒犯,就是看不慣你們這些紈絝子弟,故意要攪你們的局!”
皇帝撓撓頭,他耳朵根紅紅的,倒是顯得有點無辜的可愛。
“在下魏楚謙,不知姑娘芳名……”
他竟然告訴我真名?
我卻衝他行了拱手禮:“在下陸鳶。”
魏楚謙哈哈地笑,連聲說:“有趣!有趣!”
“魏公子當在下是男子便好,我出行在外習慣著男裝。時候不早,告辭。”
話不多說,說多錯多。
反正,以後還有機會再見面。
“站住!”
喝住我的,是魏楓的聲音!
我停下步子,卻沒回頭,只衝著身後擺擺手,即刻開溜!
“你!放肆!”
魏楓吼得破了音,“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我聽到皇帝喊著:“皇叔!別殺她!我好不容易交到一個朋友……”
吧啦吧啦……
早就聽魏楓說過,皇帝是個話癆。
果不其然,挺招人煩。
我回了自己的府宅,這宅子其實兩年前就買下了,魏楓在我身上花錢沒有數,他也不知道,我這些年到底攢了多少小金庫。
他的人被我半路就甩下了。
三個多月來,我一直躲在京城,安王府的人都找不到我,更不用說現在了。
我想,今晚,魏楓書房裡的古董,都得遭殃!
光是想想,就覺得開心。
再遇魏楚謙,是在城外的校場。
是在我意料之外。
而且這次,他身邊也沒跟著魏楓。
看來是偷跑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