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月覺得周柳灣很奇怪,總覺得他有點故意接近自己的意思。
按理說周柳灣知道她就是妖主了,應該和她劃清界限,甚至是敵對。
怎麼感覺周柳灣還有點想和自己交友的感覺?
「道士,你想讓我幫你什麼?」
涼月不想和這些臭道士接觸得太多,畢竟不是誰都能像蘇野那樣,理解她的處境。
所以,涼月還是警惕地摸了摸山藥的大腦袋,山藥衝著周柳灣「嗚嗚」叫了兩聲,晶亮的眼睛盯著周柳灣,他若是有什麼逾矩的行為,山藥直接一巴掌把周柳灣拍飛!
周柳灣鄭重地衝著涼月行了一禮:「不瞞郡主,妖主是周某命中的一道劫難,若是化解不了,你我二人,必有一死。所以,我希望妖主能幫周某渡過此劫。」
「什麼劫?」涼月問。
周柳灣喉結動了動,猶豫了下,才說:「生死劫。」
涼月:「……那我殺了你,不就解化解了嗎?」
周柳灣苦笑了下:「那你剛才,不是白費功夫了?」
「剛才你也沒說這茬兒啊!」
涼月見周柳灣臉色都白了。
「你殺不了我,所以求我幫你解了這生死劫。」
涼月摸了摸鼻子,笑道,「不是什麼難事,放心吧!三日後,先把這件棘手的事情解決了。」
其實涼月根本不知道怎麼解這個什麼破劫,她就是想先穩住周柳灣,讓他幫自己把這個封印解開。
不管那個東西是不是玄暉的丹元,都絕對不能落入這些臭道士手中。
「不是去你們青陽門嗎?上來吧!」
涼月指了指楚念歌身後的位置。
周柳灣卻推拒道:「我……我御劍就行。」
「隨你便。」
涼月不囉嗦,跟著周柳灣到了青陽門,才一進他們門派的大門,就瞧見那個哭唧唧的小道士帶著幾個師兄弟正候著呢!
「師父,您終於回來了!」
小道士最先迎上來,見周柳灣面色紅潤,步履穩健,輕「咦」了一聲,「師父,您的傷都好了?」
「還要感謝郡主的靈丹妙藥。」
周柳灣還算識相,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倒是挺明白。
涼月帶著楚念歌下了山藥的背,小道士嘴巴張得老大,指著山藥。
「妖!妖!」
「少見多怪。」
涼月拍了拍山藥的腦袋,「去玩兒吧!」
山藥抬頭,仰頭嘯了一聲,衝入了夜幕。
「郡主請。」
周柳灣引著涼月往裡走,給涼月安排了一處僻靜的院落。
「郡主可以帶著小世子在此安歇,此處我已設了結界,沒有我給的口令,旁人進不來。」
他安排得倒是周到。
涼月送走周柳灣,長舒了口氣,她低頭看了看楚念歌,也已經困得快站不穩了。
「天快亮了,先睡個半日再說。」
反正還要再等三天,涼月再急也沒用。
她今日消耗了不少靈力,需要好好休息才行。
而彼時,在京城中,攝政王府裡要比平日裡蕭索了不少。
郡主不在家,下人們都夾著尾巴做人,不想一個不小心就惹怒了瘋王。
瘋王在他閨女不在的時候,脾氣就像是一根爆竹,一點就著。
就連管家風緘和貼身侍衛半曲都得謹慎行事,出了事兒,可沒有郡主來求情。
玉笙院內,瘋王在樹下已經站了一個時辰了,好像在守株待兔的農夫。
就
在半曲打算偷偷打個盹的時候,就聽到瘋王突然問了句:「涼月走了多久了?」
半曲立刻來精神了,拱手道:「主子,姑娘才走了兩日。」
「兩日?這麼久了?」
其實涼月從前出門辦事走個三兩日是常事,有時可能會更久,十天半月也不是沒有過。
這一次,王爺似乎比往常表現得更加寢食難安。
「她見到北安王了吧?」
瘋王的話裡,滿是對閨女的擔心。
半曲寬慰瘋王:「姑娘現在也能獨當一面了,不會像從前那樣魯莽的。」
「倒不怕他魯莽。」
瘋王嘆了口氣,他的擔心,誰能懂?
「本王擔心,她會不會,不回來了?」
涼月恨楚子揚,瘋王一直都知道。